柳云湘笑着上前,先给严暮倒了一杯茶,让他顺顺气。
“砚儿来信了 。”
严暮一下坐直身子,接过柳云湘递来的信,快速看了一遍,而后哼了一声,将信拍到了桌子上。
“不过是一个贪官,派钦差过去调查就是,何需他这个坐在庙堂之上的天子,放下手头诸多大事,亲自去调查。”
“庙堂太高,难免看不真切。亲自去一趟也好,眼下有我二人为他撑住大局,往后只怕就没有这机会了。”
说到这儿,柳云湘不由有些愧疚,是他们将他放到那高位上的,却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他说已经掌握了青山县县令诸多罪行的证据,但州府衙只怕有这县令的人脉,唯恐他们官官相护,所以需朝廷派一名钦差过去,直接接手这案子。”说到这儿,柳云湘顿了一下,“只是派谁去合适呢?”
朝廷百官并不知道皇上已然离开皇宫,这消息也决不能泄露,所以他们需派一个心腹之臣过去,能保守这个秘密。
严暮想了想,“正好薛长风在那西南,任命他为钦差,一来保护砚儿,二来调查那案子。”
“他的话,最是合适。”
朝廷的任职文书送过去的时候,薛长风正在戏楼后台给周姨娘上妆。最后一笔勾勒好,他满意的打量着周姨娘的脸,十分得意。
“这次可比上次画的好多了,尤其这眉,啧啧,柳叶一般,简直绝了。”
周姨娘照着镜子端详一番,还算满意,“下次粉施薄一些,这边都要起皮了。”
“是吗?”薛长风弯腰仔细看,“还真是。”
“其他还好。”
“口脂也厚了。”
“还好。”
“我给你弄薄一些。”
“这怎么弄……”
周姨娘话还没说完,薛长风捧住她的脸,低头亲了她一口。
“看我沾了不少吧。”
周姨娘看薛长风唇上沾了红口脂,脸一下红了,抬手捶了他一下,好在左右无人。
薛长风笑得开怀,他能感觉到周姨娘开始慢慢接受他了。只待再多一些时日,他定能挽回周姨娘的心。
也就在这时,江远找到了他,并将严暮下的任命书交给了他。
一看严暮任他为钦差,需得立即前往青山县调查什么贪污案,他脸一下黑了。
“他还是不是兄弟,坏我好事!”
江远只管送来钦差任书和印鉴,不管薛长风抱怨,转身就回去复命了。
薛长风气得要撕了那任书,周姨娘忙拦住了他。
“你与我东西南北的跑,总不是长久之计。”
“怎么不能长久?你要赶我走?”
周姨娘叹了口气,“我是个戏子。”
“戏子怎么了,要不是我嗓音不好,我就跟着你学唱戏。”
周姨娘看向薛长风,“当初我要正室之位,你不给我,不正是因为我出身卑微,而即便当时我还不是戏子。如今呢,我若答应和你好,这正室之位,你给我吗?”
薛长风连忙点头,喜得不能自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怕被人嘲笑?”
“他们笑我可以,但要笑你,我定不饶他们。”
“我要你去证明。”
“怎么证明?”
周姨娘拍了拍他手里的任命书,“接受任命,解决朝廷交代的案子,官复原职,然后我会在盛京唱一台大戏,我要你用八抬大轿去戏楼娶我。”
“就这么简单?”
周姨娘笑:“若你能做到,我便答应嫁你。”
若他能不顾外人的嘲讽娶一个戏子,那她就嫁给他,不用自卑,不用在意外人的眼色。
薛长风和周姨娘约好以后,便忙去了青山县。
见到秦砚时,他穿得破破烂烂,正在街上扮乞丐,他身边的李修远和肖予辰也一个样子,三人还都拿着一破碗,碗里真有好心人送的馒头。
薛长风看着他三人,嘴角止不住抽搐。
“你们三个是不是戏文看多了,还微服私访,还乔装打扮,皮痒了吧?”
砚儿仰头瞅着薛长风,“我爹怎么把你派来了?”
“亏的是我来,不然你私自出宫的事,可就暴露了。”
砚儿撇撇嘴,“你不忙着追媳妇吗?”
“行了,什么情况啊,跟我说说吧。”
宫里这边,严暮和柳云湘一边继续推进建立商部的事,一边也要瞒着百官,皇上已经出宫的事。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皇上还是没有露面,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坐不住了。
这时又有官员提出皇上年纪虽还小,但也该考虑立后一事了,可以先选定皇后人选,待过两年再成婚。
这事也确实该考虑了,但皇上选后,需平衡各方,要诸多考量。
柳云湘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便是魏大将军,如今的北安侯,他的嫡女。
“在镇北的时候,我见过这姑娘一面,还惊叹于魏天那五大三粗之人,竟生了那么娇美的女儿。这姑娘落落大方,我当时就很喜欢。”
“对了,这姑娘如今就在盛京她外祖家,倒是可以召进宫来,让我再瞧瞧。”
柳云湘说这话时,行意就在她跟前。
“您说的是魏姝吧,我与她熟,明日便请她进宫来陪我住两日,您仔细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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