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皇上的任命很快便送了过来。
白锦在拿到任命书的时候,便立即与温言开始修建沟渠,为过两日炸毁堤坝做准备。
清官上任,郡主协助,让霍州与平清县的百姓都十分拥促,修建起沟渠的进度也比想象中要快了很多。
百姓们每每提起白锦跟温言,都是一片赞许。
沟渠挖的差不多,堤坝也就开始准备炸毁。
当天,霍州与平平县的百姓纷纷围在周围观看这一壮举。
当年修建堤坝的时候也是如此多人。
“当初还以为这东西是给我们造福的,没想到竟然成了一大隐患,如今炸了也好,免得我们日日担心这东西决堤淹了我们霍州。”
“是啊,多亏了郡主英明裁决,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金银来维护这个东西。”
“郡主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百姓们对于白锦愈发的拥护,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请了当地的大师为白锦铸一尊佛像,以供百姓们朝拜拥护。
白锦在外忙了一天,晚上到了陈府,给温情把脉。
她的胎虽然保住了,但是身子有些柔弱,还需要好好保胎才行。
白锦最近几日频繁的往陈府跑,就是为了帮温情,好好的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温情欲言又止的看着白锦,似乎有很多话想要问。
但是看到白锦脸上的一片倦容,又觉得有些话问不出口。
白锦自然能够察觉到她的心思,“怀有身孕之人,最忌讳思虑过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温情抿了抿唇,“我听南门格格说,你不跟衍哥哥成亲了?”
白锦一怔,近日来一直忙着炸毁堤坝跟修建沟渠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关于君衍的话题了。
忽然这一听到,心中的想念就如潮水般喷涌而出,险些淹没了她这段时间来所有建立起来的城墙。
她自从来到霍州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从卢金康到如今的炸毁堤坝,每一件事情都亲力亲为。
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在闲暇的时候想起那么熟悉的身影。
即便他们有了那个约定,可以无法止住不能相伴的思念与痛苦。
白锦沉默了许久,才渐渐的缓过来。
“是,我们不能成亲了。”
温情皱起了眉头,“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难道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就……而且你也不是那种看重名分的人,难不成非要做太子妃才行吗?侧妃就不可以?”
白锦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嫁,便是正妻,他要娶,也不愿我为身为妾,既然生不逢时,也便无需相互折磨。”
“可是……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在一起吗?一个西启公主又如何,她只不过是来和亲的工具,如果你嫁给了衍哥哥,你依旧是那个最受宠的人,若是将来衍哥哥登基,也一定会立你做皇后,毕竟我们凤吟绝不会一直如此,更不会继续受人胁迫。”
温情的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白锦的心坎上。
她收拾好药箱,笑眼弯弯的看着温情,“你说的对,我们凤吟绝不会一直如此,也绝不会再继续受人胁迫。”
说完,白锦便带着药箱离开。
温情不知作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锦离开,她有些不理解,怎么能这么淡然呢?
她当初没有办法嫁给君衍的时候可是哭的死去活来,差一点就要自尽了……
陈霄坐在一旁眨了眨眼,从始至终他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一直到白锦彻底离开,他才攥住了温情的手,“晴儿,你什么时候也能叫我一声霄哥哥?”
温情哭笑不得,“那你是想听霄哥哥还是挺想听相公?”
“我都想听,你都叫一叫呗。”
“做梦!”
白锦听着身后传来的嬉闹声,嘴角也慢慢扬起。
当初的温情,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自己会与陈霄如此恩爱。
看,有些经历都是必然的。
大牢内,南门映杳闲来无事,便替忙的不可开交的婂秋给卢金康送饭。
虽然这个人吃不吃都无所谓,但总不能还未将他送回凤吟城,便是一具尸体。
南门映杳拎着食盒走进大牢,“姓卢的,本格格来给你送饭,你个狗东西,还能吃到本格格亲手送的饭,上辈子积德了。”
南门映杳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大牢向来都是潮湿且阴冷的,经常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接受的腐朽味道。
可如今,竟是隐隐的透着一股血腥气……
南门映杳神色一凛,抽出腰间的软鞭,慢慢的走过去。
忽的,一个黑影从暗处冲出来,一掌击在了南门映杳的肩膀上,南门映杳躲闪不及,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也直接甩了那黑影一鞭子,重重的抽在了那人的小腿上。
二人随即缠斗起来。
除了君衍之外,南门映杳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那人也见南门映杳有些难缠,便扔下一枚烟雾弹,趁着南门映杳不注意而逃走。
南门映杳追出去,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除了地上零星的血迹,再无其他。
南门映杳连忙跑到大牢中,一看,卢金康已经没了气。
白锦知道之后连忙赶过来。
“妈的,那个狗东西就是趁我不注意偷袭,否则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婂秋正在给南门映杳包扎伤口,就听她一直在骂着那个刺客,很明显是因为没有打过人家而气恼。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你也没伤的多重。”白锦松了口气。
还好南门映杳没有大碍。
“我当然没上多重,我什么本事……嘶……”南门映杳猛的一动,险些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格格,您可小心这些,那一掌打到了你的经脉上,要好好休息一阵子才行,不能再提重物了。”婂秋沉了口气。
“没事没事。”南门映杳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我倒是奇怪,这个卢金康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是直接让人割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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