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守所血杀案14
还不是依葫芦画瓢拾人牙慧罢了！
你，你……
大山再次被那包乔氏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脸涨得一阵青一阵白。
呵呵呵，我这一生什么没见过，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江帆同志，你厉害，真是后起之秀。
江帆不理会包乔氏对他伸出点赞的大拇指，心下暗道：
这包乔氏打一个拉一个，竟然化被动为主动，在这插科打挥分散江帆他们审问的注意力。
着实是个厉害角色。江帆正想着个法子撬开这包乔氏的嘴时，此时小马从审讯室屋外走了进来。
“这活计真不是人干的事，一群老流氓，老混蛋。人渣！”
小马狠狠骂道，别看他年龄比江帆大，可是光从小马这面相清秀角度来说，那是妥妥的小弟。
小马长得很是好看，这么说吧，男生女相，整个是招妇女同志喜欢的存在。
说实在的小马比较适合去戏台演小生，而不是入了公安系统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甚至生死较量。
江帆严肃道：正在审问咧，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小马猛地一扭头，才发觉自己真是气昏了头，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窜到这里来。
啊，你是…就是这一扭头，那面对审讯游刃有余的包乔氏突然慌乱喊了起来。
似乎什么东西一下揪住了她的心，让她猛地一抖，可是转瞬间又恢复如初。
小马哦的一声，正要退了出去，那包乔氏突然道：
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
大山道：别放肆，什么人参加审讯由得了你做主，包乔氏你别过分！
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在押犯人，而不是审判官。
过分了又咋样，嗨，今天你们这位小马同志不来一起参加审讯我就一字不吐。
你们试试看，再逼我，我就咬舌自尽！
包乔氏眼里满是狠戾之色，仿佛择人而噬舔血的猛兽。人不狠站不稳，能在一群刀口舔血的豺狼虎豹中立足，成为三合会的实际掌控人。
没有这种狠戾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行，包乔氏，我答应你。小马，你既然来了就别走开。
“小马同志，能走过来让我看看吗？长得真是俊秀，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哈哈哈”
包乔氏突然低声说道，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哪有方才的狠戾面容。
小马嗷呜一声眼里朝江帆投来尽是哀怨之色，
自己方才受了楼道里那些老杀才的调戏。
本来就满肚子气，如今又来这招，还让不让人好活了。
江帆暗暗道：人的活动常常受自己意识的支配，这包乔氏的异常一定会有蹊跷。突然一个念头划过，江帆震惊到：不会吧，如此巧合。等会得找小马好好唠嗑，印证下。
“小马，过去，这是你的工作。”江帆命令道。
“就是，看一眼又掉不下一块肉，马姑娘。”大山也狐假虎威说道。
哈啊哈哈，噗嗤，小雅也不合时宜笑起来了。
“你，大山，你这个憨货，大马猴？”
小马这一急，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如同高挂树梢上的红苹果。
江帆靠的比较近，看小马那手腕都变得有些泛红，这家伙！
咦，那包乔氏不对劲，那目光，那眼神。
难道她认识小马？
江帆扫了一眼，那包乔氏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江帆又扫了一眼小马，奇怪的是小马突然也看向那包乔氏，眼神也是有点怪怪的，不对劲啊！
哈哈哈哈，包乔氏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就哭出了眼泪。
左侧的大山在江帆耳边低语：真是个疯婆子，又哭又闹。
江帆不语：唐公子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任何事情必有因果，只是我们没有留心罢了。
去，把这张手帕交给她，这么大的年纪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什么话。
江帆把在那客栈搜寻来的手帕，让小马递给她擦擦。
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嫌疑人就坐在眼前，江帆现在迫切的需要包乔氏脑海里的记忆。
比如当年王虎上线被杀的那场血案，他急需找到证据。
这包乔氏，绝对是个硬骨头，别以为她是个老妇孺就小瞧。
现在唯一的就是施恩，因为这包乔氏明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空耗，那万局长还等着回话咧。
突然拉起小马的右边袖子，看了眼他右胳膊，而后脸色大变。
可是她嘴里却喃喃道：这老了，手里也发抖厉害，马同志别计较啊！
接过帕子，包乔氏似乎没再正眼看小马，脸色回归平静。
可是小马返回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亦或受了惊吓坐下来有些心神不安。
江同志我知道你目前最想要问什么，可是劳烦听一听我老婆子最想说什么。
这人一老，话就多，我本来就性子跳脱。
父亲是教书先生，母亲也是我们那一代的好女子。
他们生养我们两姐妹，父亲就近开了个私塾，母亲在家操持家务。
虽然身处乱世，但在我们家居于偏僻乡下，安居乐业却犹如桃源。
如果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那一定会是幸福安康。
可是这混乱的世道就见不得人好？
乱世中不是你想苟且偷生就能安好度日的，
我们姐妹渐渐长大，妹妹杨二乔十二岁，我也到了及笄之年。
两姐妹在父母的护佑和进行呵护下，都如同花儿一般甜美和快乐。可是厄运还是来了。
城里的祝老爷下乡来收租子，一眼就看中了我们姐妹。
一个快入土的老畜生，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向我父亲和母亲提亲。
我父亲当场就把那祝老爷带来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从来文质彬彬的他第一次扛起了棍子，
用他那孱弱的身体护佑自己的妻女。
白天那些畜生走了，半夜三更，我们家突然起火了。
我们姐妹被人用麻袋装了上了河边的船，准备送往城里那祝老爷的府上。
我们那个家毁了，慈祥而博学的父亲善良又贤惠的母亲，那一夜全部葬身于那场大火。
多年后我回到那里，在老家那断壁残垣处立了座空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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