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辞脚步一顿,这才想起,之前因为京中流言,他顺口说晏王府来了她不方便见的客人。
那流言说苏年年不守女德,勾三搭四攀附权贵,传得极为难听。
令他意外的是,苏年年不顾流言会传进萧南耳朵里,转身便又钻进晏王府……
到底是个女儿家,她不顾,他还是要顾着些的。
她这一世在京中风评极好,别因为这点小事又落人话柄。
萧晏辞没正面回答,只道:“你有事可让玉遥回晏王府找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年年撇撇嘴。
萧晏辞走后,她吃力地爬上梅花桩,站了会儿又沉甸甸地跳下来,不信邪地回屋翻看医书。
她中的毒已解,轻功没了明显不合理,周游却不负责地说他管不了,简直过分!
两个时辰后,苏年年揉着发涩的眼睛,倒在榻上。
“造孽啊造孽。”
“小姐,玉遥姑娘来了。”
苏年年又从榻上弹起来,便见玉遥束着利落的高马尾,四处打量着走进屋中,看见苏年年的时候,高兴地朝她打招呼。
被萧晏辞派给苏年年的时候,玉遥还是失望了一会儿的。
王爷不会再给她任务,她跟王府那群好兄弟也断了联系。
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
直到玉影劝她——“跟着苏小姐还不好?好羡慕,你再也不用领罚了!”
好像也有道理!
苏年年把她的住处安排好,便让她先休息了。
苏年年不傻,玉遥虽然跟着她,但终归是晏王府的人。
他们玉字打头的几人一等一的忠义,加上萧晏辞那个性子,玉遥跟在她身边,回去后说不定连她的起居细节都要跟萧晏辞复述一遍。
有些事还是要背着些。
所以,接下来她去周游宅子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
桑安变成了黑发,只要出门的时候戴个帷帽,就看不出他湛蓝的瞳孔,跟常人无异。
“可要是四皇子的人排查过来,他也不能一直带着帷帽啊?”周游撇撇嘴,看着苏年年:“要是让人查出来我私藏通缉犯,我就完了。”
“这还不简单?”苏年年白他一眼,上下打量桑安:“要是有人问,你就把眼睛闭起来,说你天生眼盲,是个孤儿。”
“……”
桑安唇微微一抽。
周游点头:“倒是个办法!还是你聪明!”
苏年年摆手,问道:“他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说到这,周游像是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起来。
桑安伤口愈合的速度较常人迅速不少。
换做别人伤得那么重,定要在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而桑安在药物的辅助下,不过几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周游兴奋极了,看桑安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实验品。
桑安面上不显,内心也兴奋极了。周游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不但能解金蝉赤玉蛇的毒,还能让他痊愈得这么快!太值得研究了!
苏年年听完只是淡淡点头:“毕竟是南疆人,他那身体不知多少蛊虫在里面住过,特别点也是正常。”
闻言,桑安皱眉,清冷的目光落向苏年年。
“你对南疆好像很了解?”
苏年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问我问题前,请你先帮我的轻功想想办法。”
桑安抿唇,不发一言。
这些时日他对他们俩不是一点防备没有。
他以为苏年年想要利用他,但观察下来,她没向自己提过任何要求,因为小金蛇失去轻功,也没把火发到他身上。
好像还特别认真地在帮他在京中隐匿。
奇怪,太奇怪了。
桑安想了想,倏尔点头:“可以。”
苏年年瞪大眼:“??你有办法?”
桑安继续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色的小罐子。
“小金的毒液在血液中会飞速流走,你没死,毒液大抵侵入丹田,我下只蛊虫,帮你吃干净便是。”
南疆下蛊的方式,苏年年再清楚不过。
她得生生吞了那蛊虫……
光是想想便觉得后背发寒,还有些反胃。
不过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了轻功,没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只是……桑安别骗她。
“南疆用蛊虽阴毒了点,但王族的人还是十分有信誉的。”苏年年一本正经给他戴高帽:“你帮我把余毒清了,我告诉你一个南疆王族的秘密。”
桑安轻嗤:“王族的秘密,用你告诉我?”
苏年年扬唇,不急不慌在桌上敲了两下:“你父亲跟伽音的事,你不想知道?”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桑安瞳孔骤然放大,呼吸都重了几分。
“你到底是谁?”
他袖子里的小金蛇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钻出来朝着苏年年吐信子,苏年年只是咳了一声,提醒:“轻功。”
见苏年年已十拿九稳,周游啧一声退了出去。
桑安拿着小罐子的手许久才稳下来,深呼吸一口,道:“你躺下罢,你的轻功我有办法。”
苏年年十分配合地走到榻边。
“你要是敢动手脚,就也别活了。”想起前世自己中的蛊毒,她一字一句,声音像是能吐出冰:“桑安,我能救你,就能杀了你。”
她相信桑安很想知道他父亲的事。
前世萧南就是用那段故事骗得桑安手里的蛊虫,才下给她的。
桑安抿着唇,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起伏,仿佛不觉得她的话是威胁,淡淡应了一声,打开白玉瓷罐,提出一只白色透明的肉虫,有半截手指那么大。
他提着肉虫,放到苏年年嘴边。
在苏年年张嘴之际,他心中一动,把罐里的另一只黑金色虫子也放了进去。
苏年年不敢细品,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囫囵吞下,猛然被刚才余光中他的小动作扯住心神。
“你刚才在干什么!”
桑安面无表情,没避讳道:“这可是王族的好东西。”
苏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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