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岳飞带上督军张浚犒赏的酒肉亲自来到丐帮洞庭分舵,抚慰死伤者,看望各位武林同道,尤其是对失去左臂的滕州大侠赛二郎滕磊和死伤众多的澜沧门人加以抚恤,对洪七、黄固、司马雁南等人的鼎力相助,由衷感谢。
是日,得到张浚奏报的高宗赵构给岳飞赐御札:“比得张浚奏,知湖湘之寇悉已肃清,纾朕顾忧,良用欣惬。非卿威名冠世,忠畧济时,先声所临,人自信服,则何以平积年啸聚之党于旬朝指顾之间!不烦诛夷,坐获嘉靖,使朕恩威兼畅,厥功茂焉。腹心之患既除,进取之图可议,缅思规画,嘉叹不忘。然恐招抚之初人怀反侧,更宜绥辑以安众情。措置得宜,彼自驯扰。浚必已与卿计之熟矣,或有陈情,可具奏来。”岳飞因功加检校少保,进封武昌郡开国功,并赐岳飞金束带和战袍各一领。
与军马人等稍事歇息之后,岳飞在鼎州整顿军马,将原先的三万多神武后军扩充至十万人,从而奠定岳家军的班底。牛皋仍为前军统制,杨再兴为左军统制,董先为右军统制,徐庆为后军统制。在副将安排上,对于刚刚收获的三员猛将,岳飞还是试探地问道:“高将军是否愿意董兄弟的副将?”
高癞子一听岳飞让自己做董先的副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我不跟黄胡子,黄胡子打战赖皮,高癞子要跟就跟牛二爷!”牛皋一听乐了,打趣道:“哟呵!俺牛黑子人缘不赖啊!”他捅了捅董先,道:“兄弟,你啥时候把名声弄得这么臭?”说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董先被牛皋臊得满脸通红。
岳飞止住笑声道:“哎!高将军,打战本来就是兵不厌诈,俗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董兄弟打不过你,不能等死啊!”“是啊!看来是我高癞子小心眼了,好吧!高癞子就跟随黄胡子!”高癞子似乎开窍地说道。
“高将军,总不能这样高癞子高癞子的喊着,甚为不雅,不知高将军真名字号?”岳飞蹙着眉头问道。“反正人家都喊我高癞子,我都把自己的名字忘了。”高癞子回答道。这时,杨钦上前一步道:“岳侯爷,高将军原名高仲,字伯当,在家排行老二,兄早故,高老太爷只此一子!”
“好名字!好字号!”岳飞不禁脱口而出。高癞子嘻嘻道:“什么好名字好字号?家父就是想让我当老大呗!”听了高仲的话,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接着,岳飞又问何元庆愿不愿做杨再兴的副将,何元庆对杨再兴的枪招非常佩服,没有异议,愿意效力在杨再兴麾下;当岳飞问到狄雷时,狄雷道:“傻小子狄雷愿意做云公子的副将。”岳飞道:“岳云也是副将,狄将军做不得他的副将。”“嗯……那俺就做云公子的副副将。”狄雷略加思索道。众人听了更是满堂哄笑,狄雷真是个傻小子,对军中品制一窍不通。
岳飞耐心地说道:“做他的副副将也不行!必须归入四军之中的哪一军?”这回狄雷听明白了,道:“那俺还是跟随牛二爷,他跟俺一样是烧炭的出身!”狄雷的话更是把大伙儿差点儿笑岔气,只听牛皋说道:“哎……哎……哎!傻小子,你是烧炭的出身,脸被火熏得发黄,俺可是卖炭的出身,只黑不黄!”“哎……哎呀!反正咱俩是一家!”狄雷梗着脖颈道。
简短节说,安排好这一切后,岳飞再度来到洞庭分舵看望洪大哥,此时,其他武林人物渐已散去,洪七看王横与岳飞的确有缘,让他从入岳飞军中,自此,岳飞有了“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两员贴心护卫。
岳飞对洪七言道:“两次都没有见到萧老前辈和阿紫老前辈,心中甚感惭愧!若非二位老前辈出手,焉有岳飞今日之大胜,不能亲伶二老面前言谢,还望洪大哥代为转达。”洪七言道:“岳兄弟不必介意,义父义母性情异于常人,皆闲云野鹤,萍踪不定,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待有朝一日愚兄回归雁门关时,一定带兄弟问好!”岳飞表示感谢。
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岳飞话锋一转道:“洪大哥,你该给阿娜一个名分了,她是个好姑娘,对大哥殷殷情深,时光如白驹过隙,大哥再不能让她空等下去了!”洪七见岳飞提到他和阿娜的事,一脸无奈道:“兄弟,我对阿娜就是兄妹之情,从小到大,我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不允许任何人为难她、欺负她,尽管她任性、刁蛮,我都让着她、护着她,就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爱护她,她就是我的妹妹,还要什么名分?”
岳飞连忙道:“大哥,阿娜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正因为我明白阿娜的心意,所以,我才尽量疏远她,避开她,希望她能早日遇上一个心仪的男人,也就没有这个念头了。”洪七解释道。“大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阿娜要是愿意找心仪的男人,还要等到现在吗?她就是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心仪、最好的、可以做自己丈夫的男人就是她的七哥哥!”岳飞反驳道。
“做她丈夫?不可能!洪七这辈子心中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思阳,思阳出家了,洪七的心也就死了。”洪七伤感道,说这话时,悲伤之情溢于言表。这时,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不……不!七哥哥,阿娜以后再也不任性了,阿娜以后再也不刁蛮了!”随着喊声,一个妙曼的身影来到岳飞和洪七面前,来人正是阿娜。
哪位问了,众武林都已散去,阿娜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萧峰、阿紫、阿娜三人合力帮诸葛英破了宝相楼的六仪阵后,三人离开宝相楼,按萧峰的意思还想继续跟随岳飞的水军,但阿紫却说:“姐夫,宝相楼破了,剩下没有太难的钉子,只有入山口的傻小子狄雷,岳飞派岳云去,收服狄雷应该不难,更何况还有洪七在暗中保护,我们就别去了,你我归隐多年,不要再抛头露面了。这儿比我娘住的小镜湖大太多了,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带着娜儿一块泛舟湖上,欣赏一下八百里洞庭,岂不悠哉?”
阿娜也随声附和道:“是啊!义父,娜儿整天呆在雁门关谷底都快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跟师傅好好玩玩吧!”萧峰无奈,只好陪着阿紫阿娜泛舟湖上,一连玩了数日。阿娜终于喊累了,萧峰阿紫掉头回归鼎州,由于好几日没有见到七哥哥,一下船,阿娜像一只愉快的小鸟,扑扑愣愣就往洞庭分舵跑,把萧峰阿紫甩在身后。她飘忽的身姿,没有惊动其他人,而岳飞和洪七正在为姻缘之事争执,也没有发现阿娜就在门外,直至阿娜闯了进来,岳飞才知道阿娜她们并没有走。
岳飞一惊,洪七倒是没有惊慌,等阿娜来到他面前时,面无表情道:“娜妹,此前,七哥哥一直希望你能知难而退,现在,话你已经听到了,七哥哥就不瞒你,七哥哥的心已死了,心里再也不会容下第二个女人的,娜妹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骗人,你答应过要娶我的,我们拜过花堂,你扮过我的新郎,我扮过你的新娘,你现在说话不算数了!”阿娜更加歇斯底里地哭诉道。“娜妹!别魔怔了!那是小时候过家家,你怎么永远长不大呢!”洪七呵斥阿娜道。
“七哥哥,阿娜能长大!阿娜能长大!阿娜以后一定听七哥哥的话,好吗?好吗?”阿娜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洪七的胳膊。岳飞连忙劝解道:“阿娜妹子,你坐下来慢慢说,七哥哥会喜欢你的!”
“岳飞,你给我滚开,谁是你的阿娜妹子?阿娜妹子是你能叫的吗?阿娜妹子只有七哥哥能叫。当初,不是你鼓动七哥哥到边关抗金,七哥哥能遇到思阳吗?不是你去觉华岛,七哥哥能与思阳朝夕相处吗?你要是娶了思阳会有今天的结局吗?你现在好像很无辜,阿娜怎么办?阿娜怎么办?”阿娜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雌狮,不断地咆哮着。
一顿咆哮与数落,让岳飞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忙陪着笑脸道:“阿……娜……女侠,都是岳飞的错,你冷静一下!”洪七突然大声道:“阿娜!别胡闹了!这一切与岳兄弟无关,都是七哥哥的错,只要你心里好受,你杀了七哥哥吧!”
阿娜神情绝望地看着洪七,踉跄着后退几步,突然,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洪七道:“好!娜妹这么让你讨厌,娜妹这么不值一爱。好!阿娜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阿娜今天就杀了你,然后,背着你回雁门关绝壁,也像师傅和义父一样,跳下悬崖。”说完,阿娜奋力向洪七的胸口刺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个老人飞身进来同时出手,一个推向洪七,一个推向阿娜握刀的手。洪七被老人的掌力推到一边,阿娜手中的匕首被另一位老人打落在地;进来的两位老人正是阿娜师傅和义父——阿紫和萧峰。
萧峰对阿娜道:“傻孩子,你们虽为异姓兄妹,可情同手足,不能因爱生恨啊!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七哥哥把你当亲妹子一样看待就足够了,如今,金人铁蹄践踏中原,掳我二帝,杀我平民,亡宋之心不死,到处狼烟四起,十室九空,就算七哥哥娶了你,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更何况,七哥哥是丐帮帮主,有保家护民和光大丐帮的责任,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儿女私情,耽误保家护民的重任呢?所以,你不能杀了七哥哥!”
听了姐夫的话,看到阿娜的绝望,阿紫悲从中来,想想自己这些年,死为姐夫死,生为姐夫生,可姐夫不就是为了什么责任,何曾忘记过江湖?当武林人物失踪时,姐夫整年整月地行走江湖,寻找真凶;当西夏危亡时,不辞辛劳,赴西夏,闯缥缈峰;为了救活周侗,日夜兼程赶赴老君潭;为解蓬莱危机,豁出自己性命,如今,又是为了什么狗屁责任,远赴洞庭收高癞子,破宝相楼。姐夫做这些,何曾想过我阿紫,何曾想过我阿紫刻骨铭心的爱。
想到这些,阿紫大声道:“够了!姐夫。这也是你这些年的真心话吧!你们男人难道只有保家护民、光大丐帮吗?女人要的是什么?无非是痛苦时能有个人安慰,生病时能有个知疼知热的人问候;委屈时能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撒娇;害怕时能有一个坚强的身躯呵护!
自童姥为我俩做主,结为夫妻,可是,这些年,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我视娜儿如亲生,在这件事上,我站在娜儿一边,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娜儿爱洪七有错吗?娜儿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添上一双儿女罢了。如果都不成家,还需要保个什么家?护个什么民?既然得不到,我们师徒走,让你们这些大男人、伟男人保家护民去吧!从此,中原武林不在有阿紫其人!”
阿紫说完,一个“妙手穿针”,点了阿娜的昏睡穴,并挟着阿娜就要离开,岳飞赶忙起身劝阻阿紫道:“前辈千万莫走!这一切都是岳飞的错,还请前辈留步!”
阿紫道:“岳飞,缘来不拒绝,缘尽不挽留。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了,有能力拦下我老人家,如果你敢阻拦我,我就跟娜儿一起死在你的面前。”岳飞呆立当场,用眼睛望着萧峰,萧峰挥了挥手,垂下不曾低下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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