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尘大师说完,仍然用“飞絮飘舞”的手法,将玄铁掷出,只不过此次掷出的劲道与此前的劲道有天壤之别,为的是将玄铁掷到摩尼教教主的手中。大慈父接住圣火令,就像见到当年的摩尼一样,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大慈父听到梵尘大师如此绝情的话语,以及无上的内功,只得再次合十低头对梵尘大师道:“大师乃有德高僧,言而有信,归还本教圣物,摩尼教教众不甚感激!以后我摩尼教不再插手中原武林!就此别过!”说完,身体腾空而起,领着一干教众离开华山之巅。
等摩尼教的人全部离开,梵尘大师依然盘腿打坐,口念佛号,用隔空打穴的手法,解开所有中原武林的穴道,此时,这些有头有脸的武林人物,才觉得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因为,虽然他们的穴道被点,但是,心中明白,若非梵尘大师出手,恐怕中原武林会遭遇灭顶之灾。
那位问了,梵尘大师在觉华岛时,连四绝艺人术鲁都打不过,为何今日在摩尼教面前,武功如此神通广大?而且梵尘大师的话,让摩尼教教主很害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梵尘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梵尘大师出生在华山左近,是师傅将他带回觉华岛抚养长大,也是他与佛有缘,自小就精通佛法,将师傅传授的武功练到炉火纯青。
对中原武林人物的失踪,他洞若观火,心知肚明。这些失踪的武林皆出自厥贺、血手印、查倩之手,可他们的背后是大金国,这就不是江湖之事,而是国与国之间的纠纷,也可以说是战争,作为佛家弟子,他遵循“如是我闻”,一切皆随因缘,遵循法随自然。
虽然梵尘大师悟法孤岛,却也时常出入中原,对中原武林风起云涌的人物了若指掌,所以,梵尘大师对中原武林误入觉华洞并不担心,若是这些人连觉华洞都走不出,那就活该中原武林该灭,何况,周侗及弟子岳飞名闻遐迩,这才是中原武林擎天柱石。所以,他根本就不把术鲁当回事。
至于梵尘大师对摩尼教所说的话,更不是空穴来风。觉华禅师留下的九阴真经、天竺经藏、往事记叙,梵尘大师一边习学,一边前往天竺找寻根据,特别是摩尼教崇尚圣火,火是消灭黑暗的吉祥之物,天竺盛产大象和孔雀,教众特别崇之,他们把大象和孔雀作为本教的图腾和圣物。
二十年前,梵尘大师以一名东土取经的和尚,来到天竺国的德里,恰遇摩尼教大慈父在德里说法,目的是将摩尼教发扬光大,他见梵尘来自东土,并有机会将摩尼教向东土发展,所以,他单独召见梵尘大师,鼓吹自己的教义,结果,梵尘大师用天竺古老经义,与之辩驳,谁也说服不了谁,甚至有很多教众拥护梵尘,让梵尘大师留在摩尼教,作为佛教一支的护法。
梵尘大师在天竺驻留很长时间,将梵文烂熟于胸后,才回到觉华岛。梵尘大师从觉华禅师的记叙中得知,摩尼教虽有教主,却无号令全教的圣物——圣火令。因为,摩尼教与伽色尼王朝有严格的约定,摩尼教帮助伽色尼人推翻波罗王朝,伽色尼人必须信奉摩尼教,把摩尼教作为主教;教众违背教义一律由摩尼教处罚,王朝不得干涉。为了相互制约,伽色尼人要求摩尼教必须将圣火令交于伽色尼苏丹掌管,还必须将至高无上的武功传授给苏丹,这样才能达到平衡。
可是,自伽色尼人推翻波罗王朝后,摩尼教肆意妄为,对波罗王朝遗民横加迫害,致使波罗人将报复仇在骨子里,疯狂地对伽色尼人进行报复,整个伽色尼王朝杀伐不断。
直至第八代伽色尼苏丹(觉华禅师)时,苏丹厌倦这种杀伐不断的日子,一心钻研佛法,钻研佛法之余,勤加练习武功,他从佛法和武功中领会到人生的真谛,以至于练功时走火入魔,误杀了自己心爱的妃子,更让觉华禅师大彻大悟,决心离开波斯,去东方寻找自己最后的归宿。
临行前,觉华禅师将圣火令和契约揣在身上,他知道摩尼教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将圣火令和契约揣上,一是圣火令可以号令所有摩尼教教徒;二是摩尼教教主一旦跟自己翻脸,群起而攻之,这封契约就是取缔教主地位的凭证。
当然,第二个担心是多余的,以觉华禅师当时的功力,放眼摩尼教,无人能敌,关键的问题是想将圣火令带走,让摩尼教无法号召教众,对于摩尼教干涉王朝事务深恶痛绝的觉华禅师,就是想让摩尼教自生自灭。
圣火令丢失二百多年来,摩尼教的势力大大削弱,波斯摩尼教逐渐被西方渗透的犹太教、基督教挤占,摩尼教不得不向东边的天竺、回鹘、吐蕃发展。更有甚者,有的摩尼教教徒从天竺来到中土,一边发展教众,一边寻找圣火令。可是,无论摩尼教如何寻找,始终没有得到圣火令的任何讯息。
觉华禅师来到海外的孤岛之上,潜心研究佛法和武功,他觉得,武功中的劲道与佛法中的心灵感应、天神合一的精气神相关,比如:要想练出更强的抗击打能力,必须心无旁骛,持之以恒地练习,只要你专注于某一点,意念就会驱使某些神灵似东西传到这一点,让这一点变得更加强大,举手投足间可以摧毁常人无法摧毁的东西,并将“意念”“神灵”等,确定为源、气、脉络,而且修练的时间、方位、环境等,对练习武功至关重要,他将出自摩尼教的武功上升到一个更高档次——九阴真经。
著书立说之余,觉华禅师告诫后辈弟子,佛可以教化民众,却不可以教化皇权。武功可以震慑敌手,却不可以震慑攻防有序的行伍。用佛法普渡众生,用武功自我防身,切不可搅进皇家或者王朝的争夺中,所以,当大辽军队要将觉华洞当作屯聚粮饷的地方时,觉华寺主持义无反顾地将禅师圣地让了出来。
觉华禅师还告诫弟子,佛无众生相,众生无我相;天下没有不泄之皮囊,九阴真经和圣火令早晚会有一天泄露出去,那时,中土武林将会遭遇一场浩劫。九阴真经度给有缘人,后辈弟子将携圣火令和契约,全力解救中土武林。
觉华禅师说得没错,二百多年后,九阴真经和圣火令的事终于漏了出来,原因是:前不久,觉华岛上来了一位头陀,年岁在百岁之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高贵与神秘,此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大金国活佛——鸠摩智。
鸠摩智作为吐蕃国国师,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年纪轻轻,不仅佛法精深,而且武功冠绝吐蕃,最为重要的一点,它不仅会吐蕃语、汉语,而且熟悉梵文。
当他来到觉华岛之后,他首先拜访觉华寺,与梵尘大师探讨佛法,然后又来到觉华洞中,名义上拜谒禅师圣地,实则对摩尼教的传闻探查一番。他很早就知道,摩尼教的圣火令失踪二百余年,也知道出走的苏丹武功非常高强,对于想征服中原武林的鸠摩智来说,与其寻找似是而非的圣火令和九阴真经,还不如躲进少林寺中,偷看少林寺的七十二门绝技来得更快更省事。所以,年轻时候的鸠摩智,一心一意把精力集中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把圣火令和九阴真经的事抛之脑后。
来到洞中,传闻中的石壁梵文已经被破坏,但是,坚硬的石壁要想完全铲除,谈何容易?在石壁拐拐角角依然残存少量的梵文,鸠摩智就是通过这些残存的梵文断定,圣火令和九阴真经真实存在,不仅存在,而且就在觉华岛。
对于鸠摩智来说,功力已经恢复到七八成,在百岁之年,也不想再练什么高深的武功,何况,要想得到九阴真经,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看梵尘大师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既然是觉华寺传承、守护九阴真经和圣火令的主持,绝非平庸之辈,连自己都看出来他不会多少武功,说明梵尘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自己不要没打着狐狸反惹一身骚,只需要将这滩水搅混即可。
所以,鸠摩智离开觉华岛后,将九阴真经的风声放了出去,果然,想得到九阴真经的中原武林乱成了一锅粥。梵尘大师知道,这一次恐怕再也瞒不住了,鸠摩智言之凿凿,不能不让他人相信。所以,梵尘大师应悟澄大师之邀,为澜沧门前任剑主水无痕做法事,名为化缘,实则将摩尼教引出来,尤其是要把摩尼教大慈父引出来,恨恨地震慑一下,断了他们剿灭中原武林的念想,还中原武林一个清净。
闲话少叙,书归正段。梵尘大师解开中原武林穴道后,高声说道:“鸠施主,既然已经来到华山之巅,何必躲躲藏藏,施主博学才智,为何还不现身呢?”随着梵尘大师的话音刚落,在山顶的背面飞出一人,此人正是鸠摩智。
“梵尘大师果然是神僧!凭一己之力打败摩尼教,让贫僧自叹弗如!”鸠摩智夸赞道。“鸠施主,你与老衲皆非红尘之人,施主在吐蕃就是得道高僧,对佛法的领悟非一般佛门弟子可比,又恬为国师,受众人景仰,何故舍弃青灯黄卷,硬生生搅进朝堂之上?”梵尘大师对鸠摩智问询道。
“大师所言不差!鸠摩智自小苦学佛法,认为佛法可以度众生,也可以度自己。可是贫僧学来学去,却无法消弭心中的魔障,众生信佛,佛不佑众生。红尘之中依然是打打杀杀,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想我吐蕃,地处高山之巅,水美草丰,却依然遭受异族欺凌,这与慈航普度的佛法大相径庭,请问大师:这又作何解释?”鸠摩智极力辩解道。
“舍利弗,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舍利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舍利弗,我见是利,故说此言。若有众生闻是说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鸠施主,魔由心生,障由意来,不灭此念,百魔缠身,还望鸠施主好自为之!”梵尘大师对鸠摩智告诫道。
“神僧大德,佛法广博,听神僧弘法,犹如佛国庄严宝刹。贫僧痴长,却不能如是我闻。鸠摩智就此别过!”鸠摩智一边辩解,一边双手合十离开山顶。
这真是:善因恶念种菩提,祸福因果莫相离;荡涤玄鉴驱外魔,华山独秀天下奇。洪帮主遭情惑失之交臂王重阳凭真功独占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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