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神的功夫,便见太子用膳完毕,端起手边的汤碗。
浅浅一口,便放下。
陆以珍偏着脑袋,那个弟子叫崇岳。时空之神。
怎会是小太子呢?
小太子就是个被人夺舍的可怜虫。
陆以珍摇了摇头,她弟子是神灵呢。
“珍儿可有请过平安脉?”饭后,太子随意问道。
许氏怔了怔,随即摇头。
“尚在侯府时,原本每月有请平安脉的习惯。但那时与陆观哲关系恶劣,此事便搁置。”
“出府后,竟也未曾想起。是我失职。”许氏突的想起,府上还未请常驻府医。
她忙又紧张问道:“可是珍儿身子有什么异样?”
珍儿从未有过头疼脑热,唯一的肚子疼,还是吃多了。
夜里揉两回,便恢复正常。
太子抿了抿唇:“不要给珍儿请平安脉。她,她的身子有些异常。”瞧见许氏面色突然发白,太子急忙又道。
“但不影响生活。许夫人莫要担忧。”
“珍儿体质异于常人,若被外人察觉,只怕会多生事端。”
“若珍儿身体不适,派人来东宫寻孤。不要让大夫把脉。”太子认真道。
许氏心跳如雷,惊慌失措。
“珍儿真的没有大碍?”
“还请许夫人放心。暂无大碍。”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许氏心乱如麻,却又不敢请大夫。
陆以珍见娘双眼放空,似乎在发呆。
她默默伸手,偷了个鸡腿便藏在怀中。
夜晚,许氏屏退左右,亲自给珍儿洗漱。
洗漱时,仔细的查看,身上并无半点异样。
待珍儿熟睡后,许氏呆坐在床前。
异样?
到底哪里异样呢?
许氏不由将手放在陆以珍鼻翼下,有呼吸。
她重重的松了口气,她无奈一笑,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会想起摸呼吸呢?
随意将手搭在陆以珍胸口。
面上笑容缓缓一滞。
她神色微变,将陆以珍衣裳解开,小心的趴在她身上听心跳。
平静。
死一般的平静。
原本胸腔中应该传来的跳动,此刻,毫无反应。
许氏猛地捂住嘴,死死的咬着牙,才忍住喉咙即将溢出口的尖叫。
她浑身抖个不停,眼泪夺眶而出。
眼睛死死的看着陆以珍。
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从身上冒起。
“怎……怎么会没有?”许氏浑身哆嗦个不停,双手颤抖着再次覆上心口。
没有。
真的没有!
珍儿怎会没有心跳??
许氏捂着嘴,眼泪从指尖滑落。
她慌忙请人叫来陆砚书,陆政越,陆常宇三兄弟。
“珍儿,珍儿没有心跳。”许氏泣不成声。
三兄弟面色大变。
陆砚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趴在珍儿心口,良久……
陆砚书沉默着没说话。
陆常宇急了,陆砚书将食指压在唇角,示意几人出门说话。
许氏眼睛通红,手脚冰凉。
“珍儿确实没有心跳。”陆砚书此话一出,兄弟几人皆是心头一沉。
“怎会如此?人怎会无心?珍儿能吃能睡,跑跑跳跳,怎会没有心?”陆政越今日恰好回府,此刻亦是惊得差点跳起来。
“人无心,会死。但珍儿,或许……”陆砚书顿了顿。
“并不是凡人。”
“她心思跳脱,但偶尔也能从心声中听得几分,她曾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娘,万万不可让外人替珍儿把脉。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许氏一边擦泪一边点头。
“此事是太子告诉我的,他似乎,对于珍儿的过去,很了解。他也曾说,若珍儿有危险,可去东宫禀明他。”许氏将今日太子的话,告诉陆砚书。
陆砚书点了点头,他隐隐能猜到,太子与珍儿似乎有些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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