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洗髓丹,足以让凡人拥有无尚天资。”
“有多珍贵,就不用珍儿阐述了吧?”
“毕竟,猪吃了都能修行成精。”
“哦,玄苍道君,珍儿没有说您笨的意思。珍儿只是说,您修行到现在,真不是自己刻苦。主要是沾我家宝贝的光。”
玄苍气得拍桌,一股逼人的威压袭来。
烛墨上前一步,挡在陆以珍面前。
他虽坐牢……千年,但在凶狱也有修行,玄苍这点威压还不足为惧。
只一个试探,玄苍便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小皇帝从哪里寻了个帮手?
若他的弟子云澜在此,便会知晓,是南国那条国灵。
只可惜,云澜被他抛弃,死在陆以珍剑下。
玄苍压下心头火气,语气不再高高在上,多了几分缓和:“珍儿,你我虽相隔千岁,但终究出自一脉,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愉快。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家人?家人会把刀指向自己人吗?”
“凡间结界将开,玄苍道君千里迢迢派人来,不为帮忙,竟是为算计托举自己的故乡!其心可诛!”国师忍不住,不由开口怒怼。
玄苍深深的看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北昭之心在凡间,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你们不领情就罢了。”
陆以珍笑眯眯道:“真也好假也好,我们也不要你报恩。”
“你将九转洗髓丹还我们便是。”
玄苍直接站起身,冷笑。
“九转洗髓丹,千年前就已经炼化,如何还?你休要无理取闹!”
“这里,可不是凡间。”
玄苍道具本就烦躁不堪,如今见他们不买账,此刻难掩情绪,也不再维持情面。
当即翻脸。
“滚滚滚,万剑宗由不得你撒野!”
“你若是动作快,便早些回凡间吧。”
“或许,还能瞧瞧你的家人,你的子民。与他们做最后的道别。”
“我不妨告诉你,结界要开了!”
“不出半个月,人间将成一片炼狱!人间将被浊气灌满,成为欲望的海洋。”
“哈哈哈哈……”说完,玄苍便大笑着离开。
大殿内,气氛一片低迷。
徐凡死死的咬着牙捏着拳头,赤红着双眼:“对,对不起。我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与你无关,此事不怪你。”陆以珍声音闷闷的。
徐凡张了张嘴。
曾经,他以自己是万剑宗弟子为荣,可现在,他却隐隐觉得耻辱。
甚至,万剑宗丢了剑尊的脸。
让无辜的凡间承担一切,这与魔头有何区别?
“山上有许多客房,我带你们去休息吧。宗主还在闭关,不知何时能出关。”徐凡带着几人走出大殿,来来往往的剑修们正相互探讨剑术。
“岑方,听说你在云台山游历时,遇到一个剑术极佳的小丫头,还被她三招打败?”
“丢不丢人,竟然输给一个孩子!”
岑方脸一红:“她使的剑法,是我们剑宗的。似乎,天赋极高。”
几个师兄弟轻笑着道:“有空去领教领教,难道是哪位长老的小弟子?”
陆以珍一听,是锦棠?
她与母亲在云台上?!
“这里便是客院,众位贵人可以住在小院中。若是有事,可以来对面寻我。”
“那边是长老们的洞府。不要靠近,洞府前都有结界。”
陆以珍指着最顶端,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位置,幽幽问道:“那里,是宗主的洞府?”
徐凡一怔。
“那是已故剑尊洞府无妄山。”
“洞府已经被封禁,无人能进。”
“哦?我听说剑尊曾养了只灵宠,可还在山上看家?”陆以珍不经意间问道。
“不在了。”
“当年剑冢献祭后,灵宠便自尽随主而去,倒极其忠心。”徐凡说完,这才拱手向几人告退。
陆以珍听得灵宠自尽,眼底有些落寞。
夜里,陆以珍站在院内。
灵界距离天界极近,天上的星子,仿佛触手可碰。
“什么都不一样了。”陆以珍低声呢喃,眼角挂着泪珠。
天道无声的出现在她身后。
“我建万剑宗,是想要让他们匡扶社稷,维护世间正义。不是让他们成为这三界的祸害!”
“甚至,因着我出自万剑宗。世人对他们敬仰万分。他们却行着这般畜生之事!”
“还有神……他们不配!”陆以珍提起神明,默默住嘴。
少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陆以珍眼中憋着一泡眼睛,却说不出那句,早知如此,不如任由三界毁灭的话。
少年低低的笑出了声:“ 你舍不得的。”
“你的眼睛里,永远能看到美好,看到光的那一面。”
“珍儿,既然规则已乱,不如重定规则。没有谁,永不坠落。也没有谁,不可替代。”比如,高高在上的神。
陆以珍迷茫的看着他,似有几分不解。
“快些长大吧。”天道似乎叹了口气。
“现在的你,太小了。”还不足以推翻一切,建立新的规则。
陆以珍抽抽噎噎道:“你可以帮我找找灵宠吗?我那只笨蛋鸡,能吃又胆小。我原以为它只知道吃呢……”陆以珍很是感慨。
它居然为自己殉葬了。
少年眉宇弯弯。
抬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抓,一团胖乎乎的虚影便立在他手中。
“它的魂魄,我帮你养着呢。”
虚影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盹,时不时砸吧砸吧嘴。
“阿雀!”陆以珍惊喜的叫出声。
一声阿雀,小胖鸡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它扑腾着翅膀落到陆以珍指尖。
“阿雀,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陆以珍红着眼睛道歉。
“我原以为,你只知道吃呢。居然随我殉葬。阿雀,我好感动……”
阿雀扇了扇翅膀。
“倒也不是啦……”稚嫩的嗓音喊道。
“你得罪的人太多,我怕你走后,无人护我。”
“干脆随你而去了。”
“痛快死了,总比活受罪强。”
陆以珍当场石化,一副被雷劈的模样。
哆哆嗦嗦的指着阿雀,小脸狰狞:“杀咯,给我拖出去杀咯!!”
错付了。
老子的眼泪,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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