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行礼说道:“皇孙替天下士子,多谢皇祖父圣恩!”
“起来吧,要让他们牢记才好。”
“是!多谢皇祖父陛下。”朱允熥直起身来。
朱元璋看了看他,说道:“没有其他的事,就回到朝班去吧。”
朱允熥又躬身说道:“启禀皇祖父陛下,孙儿还有本奏。”
朱元璋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说道,“莫非还是为那些士子?咱已经宽恕他们,不追究他们的过犯了,你还有何事?”
朝臣们都得出来朱元璋的声音有些不悦,本来以为朱允熥会退下的。
却没有想到他仍旧站在那里,
众人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来!
朱允熥说道:“回禀皇祖父陛下,这些考生读书多年,只求能够参加科举报效朝廷,能够求得官职以便造福于民,可没有想到会被逆贼搅和,这实在不是他们心中所愿啊……”
“陛下,他们都是走了几百上千里路,甚至几千里路才来到京城,一步步用双脚丈量土地,也不知道穿坏了多少双鞋……
“而且他们有些人家境贫寒,恐怕进京赶考的食宿费用都是省吃俭用多年的积蓄,若是错过这一次科举,下一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路费盘缠……”
朱允熥满含热情的说道:“所以皇孙斗胆,恳求皇祖父开恩,重新录取士子!”
朱元璋听到这里,似乎士子们的穷日子摸着了他的心。
也感慨的说道:“是啊,这些穷苦考生确实不易呀……”
又抬头问道:“任亨泰,你是礼部的侍郎,此事你怎么看?”
任亨泰出列,偷偷看了一眼吴王殿下,行礼说道:“回禀陛下,此次科举虽然有些波折,但并没有泄露考题,
考生们所答的试卷也都是自己真实的水准,如果要重新录取的话,只要毫无偏颇的查阅试卷就可以了,所以微臣以为可以录取。”
“嗯。”
朱元璋抬起眼睛,拿眼睛瞟了一眼刑部尚书杨靖。
杨静便极为识趣地走出朝班,对,朱元璋躬身行了一礼。
这才开口对任亨泰说道:“任大人,如果对于本届考生,朝廷不但不预以责罚,而且还从他们中间再次录取,会不会助长他们里面的骄纵之气?”
“这个……”任亨泰无言以对。
因为他会不会骄纵,谁又能说得了?谁能打包票呢?
就像后世推脱说你不符合企业文化,简直就是拒绝人之万金油的说法!
朱允熥说道:“杨大人不必担心,本王相信考生们只会对朝廷,对陛下感恩戴德,并且也会牢牢记住此次的教训,以后谨小慎微,不敢随意行事。”
杨靖躬身行礼说道:“吴王殿下说的是,微臣受教了。”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吴王殿下有此恳求……那你们礼部就好好办理此事,绝不能再出现任何纰漏!”
“是!微臣遵命!”任亨泰领命说道。
不知怎么的,当朱允熥听到朱元璋说自己“恳求“的时候,总觉得那两个字咬的非常重。
这让他心中非常无语!
朱老爷子,咱俩就是唱一段双簧而已。
不会真的以为我服软了,在”恳求”你吧?
都是演戏的好不啦。
你还认真了!
真是见缝插针!
不在是自己身上找点乐趣,朱元璋就浑身不自在!
所以朱允立熥刻表现的面色有些僵硬,行礼说道:“多谢皇祖父陛下……”
僵硬的表情,无奈的声音,朱允熥敢肯定,朱元璋对自己的表情很满意!
毕竟从龙椅上朱元璋满面的笑容,就能够看得出来……
唉,算了,看你六十多岁的老人怪可怜的,满足你一下虚荣心好了!
下朝之后,刚出来奉天殿,刑部尚书杨靖就找上了朱允熥。
杨静说道:“微臣见过殿下,请殿下留步。”
朱允熥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有事,于是便停下脚步,客气的说道:“杨大人不必客气。”
朝臣们纷纷对朱允熥躬身行礼,因为知道吴王在下有事商议,所以不敢打扰,行礼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而朱允熥也有礼的对他们也报以颔首。
等到无人打扰之时,杨靖这才开口说道:“启禀殿下,微臣实在有一件难言之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不让你说?
那岂不是失礼了。
于是回答说道:“杨大人尽管直说无妨,能让杨大人难言的事情,孤王也想听一听。”
杨靖有些为难的踌躇说道,“微臣遵命,翰林学士刘三吾是本次科举的主考,现在也被关在刑部大牢之中,可他在刑部一言不发,不肯供认罪状……”
“有官员提议说要对他动大刑,但微臣觉得他年事已高,能不能熬过大刑还是不好说,如果真的死在了刑部,恐怕会引人非议,……”
杨靖看了看朱允熥,见他没有见怪,又继续说道:“而且刘三吾在士林之中颇有威望,如果没有他的口供,没有签字画押,恐怕有些读书人也会怀疑朝廷滥杀无辜……”
朱允熥说道:“对刘三吾确实不宜动刑,老臣就要给予老臣的体面。”
杨靖见他这么说,里面也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殿下,刘三吾说想要见见您……”
朱允熥眉头一皱,说道:“他见我干什么?”
在历史的记载里面,朱元璋就是因为刘三吾的话,才坚定了要立太孙。
所以不管怎么说,刘三吾对自己也有间接的帮助。
把考官们定罪为胡惟庸的逆党余孽,其实就是一个转移矛盾的借口罢了。
况且他就是一个腐儒,遵守的是圣人教诲,倒不是真有什么坏心思。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刘三吾有点恩惠倒也是可以的。
只是自己与他从来都没有过交际,况且他被朱允炆说道担任主考,算真要算起来的话,他还是自己对手的人呢。
他找自己做什么呢?
杨靖回答说道:“回殿下的话,求见的原因刘三吾并没有对微臣说。”
朱允熥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想必刘三吾要见自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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