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真是把我们看的目瞪口呆。
都知道大头的嘴,是蝎子的屁股,全是毒,可那也没想到,他会把一个大活人给气吐血了。
当然,跑山老人的吐血和先前的鏖战有关,我母亲让他内力受损,我的天僵术又让他彻底乱了心智,但大头无疑是最为关键最为致命的“一击”。
看见老头吐血,大头深受鼓舞,咂了咂舌头,摇头道:“老头,怎么了,这是番茄酱吃多了吗?还是肚子不舒服,下面的从上边冒出来了?别生气,一代宗师,总得有点气量。好吧,我承认,刚才这些话,有一半是我臆想和猜测的,尤其是你和你徒弟这段,可我也不是毫无根据啊,你看看,你和这个叫什么道兵的女的,多有夫妻相啊。再说你是猴屁股那事,你大可以脱下裤子证明一下嘛,为了清白,就算有伤风化,大家也能原谅你!”
跑山老头已经气得不行了,张半天嘴,胸脯才起伏一下。
道兵慌了神,赶紧道:“师父,莫要上当啊,这泼皮就是在故意激怒你,让你经脉大乱,到时候,这悬山印可就破了,我们谁都跑不了……师父,大丈夫能屈能伸,千万不要上当啊!”
大头骂道:“臭娘们,就你聪明!知道他为什么吐血吗?就是因为我说的事,十者八真啊。不戳肺管子,能这样?你还安慰他,切,你的当务之急是给你师傅的裤子脱下来,当众告诉我们,红不红!”
“住嘴!”道兵也气得七窍生烟。
“我看你比忽必烈少一烈,纯忽必啊!”大头眉飞色舞继续道:“你师父都喘不上气了,你还让他闭嘴呢,你是多盼着他死啊……”
“你这个饶舌的大头鬼,我是说让你闭嘴,今天就算是死,我化作鬼也会和你势不两立!”道兵披头散发俨然也要气疯了。
任由里面的人张牙舞爪,谩骂嘶吼,大头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撇嘴、耸肩、吐舌头,一气呵成。
最后又补了一句:“我刚才话重了些,说实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总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你问问你师父,你们俩死后,是来个夫妻合葬冢啊,还是直接各自臭山上啊……要是合葬,高低我也得给你们整个墓志铭,就这么写:这下面埋着的,是一对冲出世俗、打破伦理的痴情狗——男——女!”
噗!
跑山老头用尽全力,憋着的内力最终还是破了,喷出来的血,就像是不要钱的油漆是的……
也就在这一刻,他们周身的光晕消失了。
我见状,一个纵身杀了进去。
跑山老头挣扎着刚站起来,浑身是血,还准备召唤周身的巨石,就被我一记重拳击中了。
嘎嘣一声脆响,胸骨断裂,老家伙登时两眼目光涣散。凌云、白薇和青黛一拥而上,残刀断剑全都插进了老家伙的身体里。
那道将顾不上我师父,撒丫子就走,却正好和岳远撞了个满怀。
岳远手起手落,一记横推掌砍断了对方的喉管。
此时只剩下了道兵一个人。
这个喜欢卖弄风情的女人,见大势已去,自己也无套路,转身可怜巴巴望着岳远哀声道:“岳远,看在我这些年时时刻刻挂念你的份上,能宽恕我这最后一次吗?我知道错了,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吧,你若能放我一马,我愿寻个幽僻之地,放逐自己,一壶清茶,一卷书,一人独饮,淡看浮生流年。你若不嫌弃,留我在身边,做个奴婢使唤,我愿意做牛做马……”
岳远别看比我们大了不少,但很明显,对待女人,他不是很拿手。眼看着这道兵梨花带雨,花枝烂颤,纵然他心中有杀机,也一时迟迟不好发作。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是个屡屡调戏自己的媚娇娘啊……
“岳少爷,岳远,远……其实世界不全是黑白色的,我有我的苦衷,我也是没法办,我承认我很坏,不是个好女人,可我可以以死证明,我对你是无限崇拜和尊敬的……”
“噗嗤!”
这娘们话音未落,一把刀已经插进了心口。
握着刀柄的人,正是长相甜美,但一脸嫌弃的紫芙。
“你茶不茶啊,还你有苦衷!”紫芙气恨地翻了个白眼,朝岳远道:“岳大哥,她说了,可以以死证明对你的崇拜和尊敬。现在我成全了她,可以给他正名了,她确实很崇拜和尊敬你。”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果然应了那句话,在爱情面前,所有温柔的小女孩都是自私的母老虎。
也怪这道兵,求饶就求饶吧,你装什么小资绿茶啊,说什么一壶清茶,一卷书,一人独饮,淡看浮生流年也就够恶心的,竟然还说要留在岳远身边。这不是犯了大忌吗?
哪个女人敢让自己恋人身边留一只骚瘟的母狐狸啊。
从早晨,鏖战到傍晚,此刻看四周,九真界已经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血液和尸体,到处都是断壁和残垣。
可就是这样,如果大头不来,我们还没法破敌呢。
我曾经觉得,自己已经够厉害了,现在看,差的太远了……
我赶紧走到母亲身边,没等我开口,她便轻松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我刚才调理了一会,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看了看白薇,白薇点了点头,可眼神似乎有些飘忽。
但我来不及多想,一招手,赶紧带着众人去那开裂的地堑,寻找季岚去了。
不知不觉,我和季岚、凌云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兄弟。在我看来,季岚和凌云就像我的两面,一面是激进,一面是沉稳,一面是阴狠,一面是宽容,一面是雄心壮志,一面是平淡安然。
我不能缺失他们,就像不能缺失自己的两面。
如果季岚有个好歹,我此生心中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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