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将领还握着长枪的尾端,但此时,双手已被那力道震的阵阵发麻,险些再也握不住。
心底又惊又骇。
他抽了几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武器,竟怎么也抽不动。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手一指慕霆渊,喝道:“你!阵前交战,双方将领单打独斗是规矩,堂堂异姓王居然不顾规矩以多欺少!真让人不耻!”
慕霆渊坐在高头大马,身姿高大伟岸,哪怕只是端坐不动,也自有一股凌厉逼人。
“你使阴招在先,我不过出手阻止,若真不顾规矩,我的刀,这时候就应该卡进你的脖子里。”
他冷哼出声,语调森然。
威慑的黑袍将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慕霆渊朝马忠挥了挥手:“退下。”
他边说边催马上前,将长刀从地上抽了出来,身子微微伏低,这是进攻的姿态。
冰冷的面具对着黑袍将领,漠声道:“我跟你战。”
无端的,黑袍将领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多年习武,他敏锐的感知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捡,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竟是干脆落荒而逃了。
慕霆渊身后的大军举起武器齐齐喝彩,一时间士气振奋。
另一边南夏皇宫。
承玄帝正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密信。
他狐疑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表情从先开始的惊异到疑虑,最后变成思量。
张福瑞陪侍在一旁,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无声的垂下头。
没过一会,承玄帝将那封密信烧了,抽出信纸快速的写了封信。
“八百里加急,传去边关,务必要交到慕霆渊本人的手中。”
张福瑞躬身应下,匆忙下去安排了。
就在慕霆渊带领大军快要攻下青城时,他收到承玄帝的信,要求他退兵。
东渠边关城外的军营大帐里,马忠极其不解,还有点愤怒:“圣上他怎么想的?我们都要攻下青城了,他这时候居然让我们退兵?!”
慕霆渊身子靠在椅背上,面前的桌案上摊开平放着承玄帝的亲笔手谕。
比起马忠和其他将领的愤怒不解,他看起来十分平静。
亦带着几分洞悉后的冷然。
王鸿试探着问:“将军,我们要退兵吗?”
慕霆渊淡淡的反问:“不退能怎样?”
“可这让人怎么能甘心?!”马忠气的在桌前来回踱步。
蒋文良阴着一张脸:“我们抛头颅洒热血,折损了许多兄弟,圣上竟随口就让我们退兵,简直就是儿戏!”
耍弄他们吗?
慕霆渊坐起身,平声静气道:“行了,吩咐下去,整军返回。”
尽管再不满,也不能抗旨,众将领闷声闷气的应下。
等人都走光了,慕霆渊拿出紧随着送来的另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解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如此。
东渠的皇帝承诺会倾全国的蓬马草送给南夏,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退兵。
而承玄帝那个蠢货,怕他再一举夺回青城后,名望更甚,竟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兵,白白为那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家伙送了命。
大军回了蓟州,士气低迷,留下的人还以为是打了败仗,等得知真正的原因,俱是扼腕叹息。
胡硕之还在大院里尽忠职守的看着云窈,听见脚步声靠近,一回头,就看见大步走进来的慕霆渊。
惊讶的道:“还真回来了。”
三天前,云公子跟他说将军正在返程的路上,他还想着,将军走了还没到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没想到云公子果真料的如此精准。
足不出户,却能知晓千百里之外的事,这份能力,实在让人佩服。
既然将军已经回来,他们这些守门的便可以下岗了。
胡硕之冲慕霆渊行了礼,识趣的告退离开。
云窈站在房间的卧室里,隔着窗户看他由远至近而来。
她踮起脚尖,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目光有些担忧的睃着他。
慕霆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愤怒,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都知道了?”
云窈迟疑着点头。
院子里没人,慕霆渊也将她的面具揭开,手指轻蹭着她细嫩的脸颊:“那你可知,圣上为何又命我退兵?”
他这是在考验她吗?
云窈没说东渠给承玄帝传递密信,这种他已经知道的事,只道:“第一批蓬马草已经从青城出发,往这边运了,大概还有两日就能到。”
慕霆渊手指顿住,停留在她脸上,随后轻笑:“这你也知道?”
云窈见他心情并没有不好,放下心,也笑,骄傲的扬扬下巴:“我说过,只要我想,这天下的事我都能知道。”
慕霆渊抬起她的小下巴,眼中流露出点点宠溺:“原来我的小丫鬟这么厉害的。”
——
东渠现在不敢再上来挑衅,疫病的事暂时也得到了解决。
估计再过不久,承玄帝就会下旨召回他。
最近没什么事,难得悠闲下来,慕霆渊开始着手整治晋州太守。
先是学着当初魏太守的手段,散播一些谣言出去,将疫病的源头指向太守府。
再使点小计谋让他的晋州混乱不堪,朝中自有他的人上奏承玄帝告他治理州县不力。
几番下来,魏太守苦不堪言,连忙带着人上门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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