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临走之前,能看到你们几个好样的年轻人,我们也是高兴得很!”陈大爷颔首微笑道。
“你们几个老家伙,也别给人家孩子压力。”吕婆婆和乔婆婆不满地道。
“行行行,不说了!”苗大爷把手一挥,“今天高兴,咱们再合奏一曲,给孩子们听听!”
一听到要合奏一曲,吕婆婆等人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期待地看向我们。
“我和道长早都盼着了。”我笑道。
三苦道长也忙点了点头,道,“是。”
冯如锦却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们二人一眼,“看来你俩挺期待啊。”
苗大爷等人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各自的乐器,冯如锦拿了二胡和算盘,坐在椅子上拉开架势。
随着唢呐声率先响起,一团乱麻似的乐声再度在客栈内炸开。
这一场合奏,以唢呐声开头,最后以幽幽的箫声收尾。
一时间,客栈大堂鸦雀无声。
苗大爷几人对视一眼,突然一齐放声大笑,声震四野!
“好教你们知道,刚才给你们合奏的,是夕阳红民乐团!”苗大爷冲着我和三苦道长笑道。
其他几人笑着点点头。
“不过从今天起,就不再有什么夕阳红民乐团了!”苗大爷嘿了一声笑道,“剩下的只有我们,夕阳红猎鬼团!”
说着手中一使劲,那只他无比珍爱的唢呐,就被他揉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咔嚓”和“咣当”声,所有的古琴、锣、鼓、箫、笛、钹,纷纷被其主人捏碎。
“你们至于嘛?”冯如锦抚摸了一下她手中的二胡,却是找了个箱子把它存放了起来,“万一咱们运气好,还能回来呢,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苗大爷等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没事,这可能性不大。”张大爷摇头道。
“我觉得前辈们回来的时候,估计连跳楼的心都有了。”我说道。
三苦道长跟着点头,“我也觉得!”
这把几个老爷子老太太都听得脸色一变。
“老廖,这还能不能修?”苗大爷指着满地的碎片问。
“你当我是神仙?”廖大爷没好气。
于是剩下几人开始纷纷埋怨苗大爷,说没事砸什么乐器,害得他们把宝贝全给弄没了!
只不过埋怨归埋怨,在午时之前,冯如锦锁上了客栈的房门,又将钥匙分别交给了我和三苦道长一把,“要是你们以后路过这里,就稍微照看一下。”
从她交给我们钥匙就可以看出,别看这老板娘刚才把二胡给收了起来,其实也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她离开这冯家客栈,也并没有想过能回来。
“等你们回来,咱们再在这里欣赏民乐。”我和三苦道长接过钥匙。
“看吧,我就知道小林和小苦听我们的奏乐听得入迷了,现在还惦记着!”苗大爷洋洋得意地道。
说到这个,廖大爷等人也都是颇为自许。
“行了,走吧。”苗大爷招呼了一声,众人拎起行李准备启程。
吕婆婆回头看了一眼客栈,说道:“这地方还是不错的。”
我和三苦道长陪着众老一直出了瓦寨,苗大爷就挥挥手,让我们不要再送了。
随后一行人就背着大包小包,渐行渐远。
“道长有什么打算?”我问三苦道长。
“带上师弟师妹们,也去走走吧。”三苦道长沉思许久,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
之后我俩就在这里告别,分道扬镳。
目送对方离开后,我把宝子暂时留在瓦寨,自己则返回了崖城。
此时的崖城上已经挂起了白纸灯笼和招魂幡,祭奠此次因蛇祸逝去的亡魂。
眼见蛇潮已经退去,此前汇聚到长白山的风水界人士死伤不少,哪怕是幸存下来的人,也是疲惫不堪,纷纷准备启程返家。
等我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前来告辞的郑师诚和齐鹤年等人,另外江映霞也带着程茹和宋鸽两个徒弟过来。
听沈青瑶说,在此之前张清明和孙布衣两人也来过,见我不在,两人还有其他急事,就先走了。
等到访的人陆续离开,沈青瑶就找到我,说连宝胜兄弟四人也想加入梅城协会,问我的意思。
“我这边没问题,你们觉得呢?”我笑道。
“我和老邵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你要是觉得也可以的话,那就定了,我姐那边肯定也没有意见。”沈青瑶点头道。
连宝胜兄弟四人虽然是捕蛇人,看似和风水术法什么的没有关系,但风水协会建立之初,本就是集合了民间各路的奇人异士。
“太好了!”连宝胜兄弟四人听沈青瑶说了这个消息,顿时一阵欢呼。
他们四个还决定,要立即把家搬去梅城。
“你们四个大老爷们好办,你们的媳妇和娃呢?”邵子龙问。
连宝胜嘿嘿一笑,“我们四个不用操那份心。”
原来这四位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虽然年纪不小,却都还没有成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方便,他们四个平时都是干厨师的,正好可以去风水楼让张师傅安排。
“老林,小瑶,那咱们要不开个小会?”邵子龙提议。
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于是就把协会里所有人都给召集了过来。
如今在崖城的,除了我和邵子龙、沈青瑶外,另外还有余正气、余大力和余小手师兄弟三人、丁坚丁柔兄妹,杨耀祖,以及个刚刚加入的连宝胜四兄弟。
“老爹,你先去外面转转,我们内部会议不方便有外人在场。”杨耀祖拉着他家老头往外走。
“你个小兔崽子!”杨继宗瞪了他一眼,不过说归说,还是跑去外面转悠去了。
“这一次长白山之行,大家最大的感受是什么?”邵子龙问。
“感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说不上来。
“老林肯定有个感受特别深,你给大家说说。”邵子龙道。
“我么?”我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感受最深?”
沈青瑶等人也好奇地朝我们俩望了过来。
“这还用说吗?”邵子龙道,“老林你最大的感受肯定是……卧槽啊,早知道会有今天,以前应该再勤奋点!”
我听得哑然失笑。
不过这货说得倒也没错,当时蛇宫大战,生死存亡,局面危如累卵,当时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是这么想的。
至于邵子龙他们,几人在小庙里招魂,可哪怕把命给赌上,都差点没把余小手的生魂给招回来。
只要经历过那种近乎绝望的压迫感,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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