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和蔼的大和尚,便是西方教大教主。
亦是未来的佛教佛主,谓之南无阿弥陀佛。
这是李清第二次见他了。
只不过那次是意识投影,而如今却是真身。
对于这等佛主,凭以一己之力创立并和道家平分秋色的佛教圣人。
李清即便是不喜欢他,也会带有几分敬意。
轻轻点了点头,抬手也还了一礼,淡笑道:“寡人得见西方教大教主,亦是有幸也。”
随后,他就又看向了那些沙弥,系统立刻显示一列名字,个个皆是后世有名之佛。
当先是释迦牟尼,继而金蝉子,再是药师王,琉璃光王,弥勒王,地藏王等等等。
只不过这几位后世的大佛祖,如今却还都声名不显。
李清的目光,着重的看了一眼金蝉子。
这家伙可是先天生灵中极其少见的昆虫,谓之六翅金蝉,属于至阳至刚且又至毒之物。
阿弥陀佛退位归隐大道之后,他与释迦摩尼皆是有力的佛主竞争者。
毕竟,一个是大弟子,一个是二弟子。
奈何他运气差的很,最后关头参悟佛法出了叉子,竟是走向了极端。
这西方教佛主之大位,就传给了释迦摩尼。
这货没了阿弥陀佛压制,骨子里的暴虐被嫉妒所牵引,最终爆发。
最后竟是当着无数佛子,僧徒的面,驳斥了释迦牟尼的佛法传道。
释迦摩尼大怒,反手便毫不留情的将他打散了真身,只留一丝魂魄,混混沌沌的投胎去了。
而这一战,也算是彻底定下了释迦摩尼的绝对权威,从此再无人对他佛主之位有任何意义。
这金蝉子见人皇一直看他,一时间有些诧异。
俊俏的面容亦是看着人皇,一副杠上的架势。
李清笑了笑,收回目光,对接引道:“教主混元无极大道傍身,当该知道寡人为何而来!寡人便在此问教主,可能出极乐净土,前去坐镇汜水关?元始若不要脸出手,以大欺小,你便出来阻止一二,如何?”
接引满脸的笑容为之一滞。
他本打算邀请人皇前往西天极乐净土中央坐上一坐。
却没想到,这人皇竟如此直截了当,把话给挑明了。
接引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准提站在边上,也是眉头挑起。
大兄,到底能不能出极乐净土?如果出了,会对大兄造成多大影响呢?
毕竟自身混元无极大道,才是最重要的。
接引考虑了一会后,轻声叹道:“陛下可知,这洪荒世间,有多少生灵吗?”
李清淡淡道:“有多少?”
“无穷尽之多。”接引摇头道:“如此之多的生灵啊,贫僧即便从未放弃过心中的道念,却也不免生出一股无力。”
“呵……”
李清,忽的发出了一声冷笑。
直让准提眉头一挑,目中浮现怒火。
这人皇对他不敬也就算了,对大兄也如此放肆,那他可真就不能忍了!
其余等佛子,亦是面带不悦的看向了李清,他这一声嗤笑,太不合时宜了!
接引却面色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悲苦之色。
轻声道:“人皇何故发笑?难道贫僧肺腑之言,如此好笑吗?”
李清看着接引,“寡人只是笑你,太过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人皇这是嘲讽贫僧自欺欺人吧?”接引叹了口气道:“非是贫僧自欺欺人啊,而是心中道念所致,只能建极乐净土以求圆满,否则道念早晚必会崩溃。”
李清淡淡道:“别多想了,寡人就是说你优柔寡断!你既发下大宏愿,渡世间生灵,这本就是无上大道,圆满无极,却因何担心道念崩溃?此不是自相矛盾?”
“愿闻其详。”
接引看着李清,面露期待。
“你且听寡人给你讲一个故事。”李清背负双手,缓声道:“寡人当年曾游历东海,在东海海岸,观看风景。那一日,海水初退,岸边留有不少的小鱼小虾,在水洼小坑之内,挣扎扭动,而这些小鱼小虾的结果,想必不用寡人说,教主也该知道结果。”
“哎。”接引一听,便叹了口气道:“待海水蒸干,这些未曾顺着海浪回归海里的鱼虾,定是要死的。”
李清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也是常事尔,海岸每日不知要死去多少,实属常态。”
“陛下到底何意呢?”接引没听明白。
李清继续道:“但寡人那一日,却见到,一个从小生活在海边渔村内的孩童,他竟是沿着沙滩走,每见到一个水坑,便将里面受困的鱼虾,重新丢入海内。”
“这孩童有大善念啊。”接引点头不已,赞叹说道。
李清淡淡道:“寡人见此,便上前疑惑询问:孩子啊,你做这些这有什么用呢?这一望无际的沙滩上,不知有多少搁浅的鱼虾待死,你这么做,谁会在乎呢?”
接引听的叹息一声,面上悲苦之色越发明显。
的确如此,众生皆苦,他如何渡的完?
李清却是看着接引道:“你猜,那孩子怎么回答寡人?”
接引看向李清,眼中全是好奇。
“那孩子没有理会寡人,而是依旧一个一个的水坑搜寻,将一条接一条的小鱼虾丢入海水,同时欢快的喊着:它在乎,它也在乎,它们都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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