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高禹山刚刚结束完一个阶段的训练,正扶着墙,缓缓滑落到地上。
他的动作很慢,表情难耐,一看就是正在经历着剧烈的疼痛。
他的唇干裂泛白,直到重重地坐在地上,才艰难地舔了舔嘴唇。
要是平日里的夏奕竹,应该早就冲上去给他递水擦汗了。
但此时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他经受痛苦。
这样想着,夏奕竹的眼泪又簌簌落下。
……
高禹川站在窗外,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的高禹山。
不多时,沈瑶初回来了:“我刚刚去跟他的康复师聊了一下,康复师说,他做起训练来很拼命,照这样下去,他的康复进度说不定会比预期的还要快。”
高禹川回头看她:“已经确认是可以恢复的?”
“他的检查结果我都看过了,加上是主任亲自做的手术,他受损的神经在二次刺激之下开始恢复,真的可以称之为医学奇迹了。”沈瑶初缓缓呼出一口气:“就是比较遭罪。”
“他会愿意的。”高禹川淡淡道。
高禹山犟起来,连他都比不过。
只要他愿意,他肯定能通过复健好起来。
“希望他尽快康复。”沈瑶初想起夏奕竹哭得小脸通红的样子,不禁感叹:“要是他的腿恢复好了,他跟夏小姐的感情也好起来,那就太好了。”
说到这里,沈瑶初饶有兴致地抬头看向高禹川:“是你找人给她透露的?故意说禹山是状态不好,引导她过来看他?”
“我也没说错。”高禹川面色如常:“有了她,他的状态应该会更好。”
他们是亲兄弟,又是男人,对对方的想法还是很了解的。
沈瑶初轻笑了声,眸底却是化不开的担忧:“可看他们都不肯主动上前的架势,这样下去,还是有可能会错过的。”
沈瑶初理解夏奕竹,为爱冲锋陷阵太多次,结果都惨烈,就不敢再向前半步了。
可高禹山呢?
就因为自己做了太多恶劣的行为,就面对不了夏奕竹了?
高禹川偏了偏头,眸光幽邃地看着沈瑶初:“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如果他真的有心,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高禹川顿了顿:“如果他这样都把握不住,那就说明他的命里没有跟我一样的好运。”
没有好运讨到好老婆,是他活该。
……
医院的康复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高禹山刚刚结束了一轮艰苦的复健训练,身体疲惫不堪。
靠着墙缓缓坐下,高禹山又累又痛,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甚至没有精力伸手去拿水。
高禹山闭着眼,喉间微动,舔了舔唇。
一瓶水忽然落到他唇边,额间也有毛巾轻轻擦拭。
那温柔的动作,让高禹山心下瞬间惊喜,恍惚间,他以为是夏奕竹来了。
高禹山急切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护士温柔的笑容出现在高禹山眼前:“高先生,您今天康复训练的进度已经过半,可以休息一下再继续。”
高禹山眼底的那一抹期待瞬间转化为深深的失落。
“谢谢。”高禹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微垂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应该的。”护士微笑着说道:“您如果还有其他需求,随时叫我。”
“嗯。”
高禹山独自坐在那里,手中握着水杯,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仰头,将水杯里的水小口饮下,喝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似乎一直紧紧追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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