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林耘颔首,“那依卿之见,当如何应对?”
瞿宁道:“微臣以为,可令襄亲王先行剿灭奸党,而陛下率精锐大军,伺机而动。一旦京中肃清,即可杀他个出其不意,一举扫平鞑虏!”
“妙哉!”
“高见,高见!”
群臣纷纷拍案叫绝,对瞿宁的谋略赞不绝口。
林耘也满意地点点头。
“爱卿之言,甚合朕意。”
她环视众臣,一字一顿地说:“今夜子时,皇弟率兵入京,剿杀奸党。而朕与瞿卿,率御林军伏于皇城外,等待时机,扫平国贼,还我大炎河山!”
“臣等,谨遵陛下圣谕!”满座臣工齐声应是。
夜幕低垂,林耘率三千御林军在皇城外潜伏。
瞿宁与她并肩而立,目视前方,紧握长剑,时刻警惕着鞑子的动静。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鞑子杀来了!”瞿宁目光如电,“陛下且宽心,一切有微臣护驾!”
话音未落,隐约可见一队黑压压的骑兵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赶来。
林耘冷笑连连:“御林军,随朕杀敌!”
“杀!”
三千铁骑齐声呐喊,如山洪爆发,铺天盖地地奔腾而去!
瞿宁披挂上阵,与林耘并驾齐驱。
两人默契十足,配合熟稔。林耘以剑法之快取胜,瞿宁则大开大阖,每一枪都直取敌将首级。
北漠军虽然人多势众,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攻势,不一会便溃不成军。
瞿宁一马当先,长枪所指,敌军无不应声而倒!
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越众而出,径直朝瞿宁冲来。
只见此人一身玄甲,双目炯炯有神,手持一柄雪亮长刀,显然是北漠军中的头目。
“大炎的瞿宁,今日休想活着回去!”那人远远地放声大喊。
瞿宁不以为意,冷笑道:“北漠鞑子,你又是何人?”
“哼!若不是你伤我王座下第一勇士阿鲁纳斯,我又何必亲自出马?”
来人冷哼一声,“老子乃是大单于的心腹爱将,鲁尔泰!今日就要手刃你这汉狗,给我兄弟报仇!”
话音未落,四周响起一阵欢呼喝彩。
“单于英明!”
“鲁将军必胜!”
“杀了那汉狗!”
鲁尔泰仰天长笑,他压低身子,下一秒,竟然直扑瞿宁面门!
“瞿卿小心!”
林耘见状,神色一变,纵马杀到两人中间。
鲁尔泰反应极快,一个错身闪开,再次杀向瞿宁。
“你这娘们就别插手了,本将军今天专治你家男人!”
瞿宁闻言,勃然大怒。
“大胆!敢对陛下口出狂言,罪该万死!”
他双腿用力,人已跃到半空!
一道银光闪过,瞿宁手中长枪,直刺鲁尔泰咽喉!
鲁尔泰不及闪避,被长枪刺了个透心凉。
“呃啊!”一声惨嚎,鲜血如柱冲天而起。
鲁尔泰捂着伤口,极目瞪视着瞿宁,却终是一头栽倒下去。
“将军!”
四周惊呼连连,北漠军顿时乱作一团。
瞿宁趁势一声令下:“此战已毕!全军,给我杀!”
“杀!”
御林军反扑上去。北漠军大势已去,溃不成军。
瞿宁望着北漠军溃逃的背影,右手高举长剑,左手紧紧握着林耘的手。
“陛下莫怕,臣已经将那群狗贼打得屁滚尿流了!”
远处,京城里烽火渐歇,号角齐鸣。
襄亲王领兵剿杀叛党,大获全胜!
林耘见状,回眸一笑:“瞿卿,咱们赢啦!大炎,终于太平啦......”
她高兴得流下泪来,紧紧握住瞿宁的手。
瞿宁紧紧回握,心潮澎湃。
“陛下,咱们回家!”
二人回到军中,瞿宁只觉眼前一黑,人已跌落马下。
“将军!”
众人惊呼,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进帐内,请来军医诊治。
军医诊脉许久,神色凝重:“将军此番连日征战,加之箭伤失血过多,只怕......”
“只怕如何?”副将急切问道。
“只怕伤及根本,恐怕......”军医摇摇头,叹息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
“废话!别说些没用的!”阿雪忽然上前,推开军医,在瞿宁身旁跪下,“师父他不会有事的,你们别瞎说!”
女帝也连忙上前,紧握住瞿宁的手:“瞿卿,你醒一醒啊!你不是说,此生非我不娶吗?你怎能......怎能食言......”
众人被这番话震住。
他们虽然知道瞿宁和女帝私底下关系不一般,却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陛下......”副将试探着出声,“这个......要不要微臣去请个太医?”
“不必了。”林耘摇摇头,泪眼朦胧地说,“朕要亲自照顾他,一步也不离开。”
说罢,她脱下龙袍外衫,铺在瞿宁身上,又吩咐左右端来热水,为他擦拭身子。
帐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布帛浸水的声音。
良久,瞿宁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
“陛下......大家......我这是怎么了......”
林耘喜极而泣,俯身抱住他:“还不是你这傻瓜逞能,非要以一敌百......”
她说着,泪珠滚落,滴在瞿宁的脸颊。
瞿宁心疼不已,强撑着坐起身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好啦,别哭啦。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区区小伤,我还不至于倒下。”
林耘闻言,破涕为笑:“谁叫你这般不要命......害我担心......”
两人额头相抵,鼻息交缠。
阿雪在一旁掩面而泣,松了口气。
“你们先出去吧。”林耘朝众人挥挥手,“我和瞿卿有话要说。”
“诺!”
人群鱼贯而出,瞿宁靠在榻上,一脸疲惫。
林耘望着他苍白的面色,不由得心疼道:“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继续为朕征战沙场啊。”
“陛下说笑了。”瞿宁抓住她的手,虔诚地吻了吻,“能为陛下出生入死,是臣的荣幸。”
林耘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生分!方才在大家面前,不都已经说开了吗?”
瞿宁一怔,旋即露出释然的笑意。
“好,那我就直说了。”他深情地望进林耘眼底,“耘儿,这江山社稷,你我携手共创。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绝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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