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宁这才恍惚意识到,刚才不过是一场梦。他还活着,他最爱的女人也还活着。
想到这里,瞿宁几乎喜极而泣。他紧紧回拥住林耘,哽咽道:“耘儿,是你......真的是你......”
半晌,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陛下,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瞿宁反复确认道,生怕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林耘点点头,俏脸羞红,眼中却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都是托瞿卿和华神医的福,朕才得以醒转。”她说着,语气里满是感激。
华弥闻声匆匆赶来,一见两人平安无恙,也是长舒一口气。
“陛下,将军,你们都已无大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华神医,这都是仰仗您的神奇医术。瞿某感激不尽!”瞿宁一把握住华弥的双手,眼中热泪盈眶。
华弥慈祥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军言重了。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唯一要叮嘱的是,陛下体内毒素虽已清除,但经脉受损,还需静养一阵子才能复原。”
说着,他看向瞿宁,意味深长地说:“将军千万要悉心照料,切莫再让陛下受到惊吓。”
瞿宁重重点头:“臣谨遵先生教诲,定当寸步不离,保护陛下周全!”
华弥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林耘也叮嘱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送走华弥,瞿宁转过头,温柔地望向榻上的爱人。
“耘儿,这次是我保护不周,才让你受此大难。往后,我发誓,哪怕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再有闪失!”
林耘闻言,玉手轻抚上瞿宁的脸颊。
“傻郎君,我的命,原就是你给的。你已为我付出一切,还谈什么保护不周?”
说着,她红着脸,在瞿宁唇上轻啄一下。
“往后余生,我只盼与卿共度,不离不弃。”
瞿宁闻言,眼眶登时红了。
此情此景,教他如何不动容?
他一把将娇妻拥入怀中,泪水滴落发间。
“好,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正情意绵绵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何人前来?这破庙有何宝贝,值得你们如此大张旗鼓?”
是华神医严厉的质问声。
“华神医息怒,在下是奉旨前来,迎接陛下与瞿将军的。”
一个温润的声音说道。
瞿宁心头一跳,这声音分明是......
房门大开,一个青衫男子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床榻上依偎的二人,眉头微蹙,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被他掩盖过去。
男子对着床榻拱手一礼,朗声道:“臣第参见陛下,参见瞿将军。臣弟此行特来迎驾护送二位回宫。”
“襄王爷怎会在此?”瞿宁质问道,下意识地挡在林耘身前。
“陛下与将军出宫数日杳无音信,臣弟担心二位安危,便四下寻找。得知二位在此,特来恭迎。”
襄王爷言辞恳切,却不知为何,瞿宁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林耘倒是很高兴,她挽住瞿宁的手,柔声道:“瞿卿,既然皇弟前来迎驾,咱们这就回宫如何?”
瞿宁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也好。陛下身子要紧,还是尽早回宫修养的好。”
襄王爷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那个彩鸾果然没有食言。
“陛下,将军,请。”他恭敬地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瞿宁扶起林耘,向华弥深深一揖。
“华神医,恩德难忘,他日定当重谢!”
华弥连连摆手,目送三人离去,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车驾抵达皇宫的时候,太后与文武百官已经在宫门前恭候多时。
“皇儿,你这孩子,可吓死额娘了!”
太后一把将林耘拉入怀中,泪如雨下。
“儿臣知错了,母后勿怪。”林耘乖巧地依偎在太后怀里,任她数落自己。
瞿宁在一旁看着,嘴角含笑,却也隐隐有些心事重重。
正出神间,只觉肩头一重,回头却见襄王爷凑过来低语道:“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不若说与臣弟知晓,也好为将军分忧解难。”
瞿宁心底警铃大作,他谨慎地退后一步,淡淡道:“无事。臣只是在想,那投毒之人,会是何方神圣。”
“投毒?”襄王爷闻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中毒?将军说得对,此事当真离奇,臣弟回去也要细细查探一番。”
瞿宁盯着襄王爷,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望王爷多多费心。那奸人若是查到,可千万要告知臣一声。”
“那是自然。”
襄王爷笑得一脸诚恳,一副为国为民的慷慨模样。
瞿宁冷哼一声,也不在意,转而快步走到了林耘和太后面前。
“太后,陛下初愈,还需静养。不若先歇息片刻,再议政事如何?”
太后点头应允,吩咐侍女将林耘扶进寝宫。
瞿宁正欲随行,却被太后拦住。
“瞿卿且留步,本宫有话说。”
“太后请讲。”瞿宁恭声应道。
太后凝视着瞿宁,语重心长道:“瞿卿,这一路辛苦你了。本宫知道,若非有你在旁保护,皇儿定然凶多吉少。”
瞿宁忙道:“太后言重了。陛下乃臣爱人,保护她是臣的本分。再说,此番多亏华神医及时施救,陛下才得以转危为安。”
太后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话虽如此,皇儿对你一往情深,你可要好生待她。”她顿一顿,意味深长地说,“倘若有朝一日,皇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个做夫君的,也难辞其咎啊。”
瞿宁闻言一震,抬头望向太后,却见后者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分明是长辈的关切叮嘱。
瞿宁暗暗松了口气,他躬身施礼道:“母后教诲的是。来日方长,臣定会好好照顾陛下,绝不教太后担心。”
“如此甚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她挥了挥手,示意瞿宁退下。
瞿宁告退出宫,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
太后临别时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襄王爷,适才的一番对话,怎么听都透着古怪。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盘棋局?瞿宁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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