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洁也挺会保养的,穿着也很有品位。
但无论是手的滑腻程度,还是身材的线条,都要逊色阿姨至少十年以上。
那就更别说阿姨的女王气场了,更不是范洁能比的。
货比货得扔。
人比人得死——
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句话的崔向东,赶紧收敛了心神。
既然市妇联已经代表青山两百三十万妇女,来喜迎崔主任的行为,多少有点那个啥;尤其周围还有很多吃瓜群众,都好奇的看着崔主任,实在是让人心中别扭。
但崔主任依旧满脸的亲和笑容,在范洁的介绍下,和市妇联的主要同志一一握手。
妇联这个单位,相比较起工商税务等单位来说,并不是太正式。
除了几个主要领导之外,其他人都是合同制。
或者干脆说是临时工!
不是行政编制,也别想有升迁的机会。
人们如果没有升迁的机会,那还谈什么干劲?
说白了。
有相当一大部分人,都是在混吃等死的熬日子。
崔向东来之前,就已经仔细了解过这些了。
不过。
但他被二十多号阿姨嫂子姐姐妹妹,莺莺燕燕地簇拥着走进市妇联大院后,还是暗中咧嘴。
破。
乱!
一栋五十年代就建成的两层小楼,外墙早就斑驳不堪。
很多窗户上,都是用纸盒子或者塑料布,当作玻璃。
甚至院子里的晒条上,还挂着很多女士衣服,迎风招展的欢迎崔主任。
尤其有两条月经带,竟然也堂而皇之的挂在上面后,脸皮比城墙厚的崔主任,都有些脸红了。
“谁的衣服?”
范洁发现崔向东注意到那些衣服后,老脸一红,回头低声喝道:“赶紧地,都给我收起来!”
几个小媳妇样的女人,并没有因范洁发怒就害怕啥的,依旧笑嘻嘻的样子走过去:“哎哟,这小裤衩,还没干呢。就不能在这儿,多晾会儿?”
咳!
崔向东干咳了声,赶紧看向了别处。
破也好,还是乱也罢。
其实都是被一个字个搞的。
这个字就是穷!
“崔主任,还请您能体谅下我们。”
范洁压低声音,苦笑:“绝大部分人,都好几个月没发薪资了。而且从两年前,市妇联的工资就只发60%。毕竟咱们市妇联的工作,好像不怎么重要。说难听点,就是市财政那边拣来的干女儿。啥时候手头宽裕了,才会赏点吃的。很多同志在上班期间,都会干点手工活,来赚点零花钱。”
她说的不错。
这年头老师欠薪都是常态,那就更别说妇联这种“经济独立”的边缘单位了。
市财政那边宽松,或者市妇联主任会来事,就能要来薪资。
如果财政那边手头紧,或者市妇联主任不怎么会办事,要想发薪资就得等啊等。
同志们饿得嗷嗷叫,再加上工作期间,也实在没啥重要工作可干,那么干点私活来赚点零花钱,也就很正常了。
干啥私活?
在范洁的带领下,崔向东随便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嚯!
里面竟然是一个“塑料袋生产车间”,简称粘塑料袋子。
手工粘十个塑料袋,工钱是五分钱。
心灵手巧的,一个上午能赚两三块钱。
“崔主任,这生意还是我给大家,从某个体塑料厂拉来的。”
范洁知道藏不住,干脆实话实说:“咱们市妇联虽说是边缘单位,可却也是个送人情的单位。很多干部找上门,请咱们安排亲朋好友时,实在是无法拒绝。现在咱们市妇联的正式、合同以及临时工,总数已经多达168口人。就这,还是常驻市妇联大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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