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萧何吏笑了笑,岔开了这个话题:“对了任局长,财务已经都弄好了,明天就可以交到局里了。”
“嗯,好。”任永书慢慢地点着头,半晌才又说道:“何吏,我没有看错你,不争权不争利,一心想着工作,连头带尾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项目工作搞得这么有声有色。”
“任局长,这评价太高了!”萧何吏略微显得有点惶恐:“主要都是您领导得好。”
任永书没接茬,笑了笑,盯着萧何吏说道:“何吏,如果给你安排个分管局长,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该来的终于要来!萧何吏早已有了充分地心理准备,淡淡地笑了笑:“任局长,是不是局里要安排文胜分管项目科?”
任永书轻轻咳了一声,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何吏,事情还没有定,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萧何吏明白任永书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决定,并且这个决定估计也很难改变,便笑了笑说道:“任局长,我服从局里的任何安排。”
“男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选择,但只有两类人最难选择,而这两类人又偏偏会对你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任永书叹了口气,声音里有股苍凉的味道:“第一类人是你的父母,这个绝对没得选择,第二类人就是你的领导,这类人对大多数人来说,也几乎是没得选择,除非你辞职,但你换了单位,那里的领导也由不得你挑。”
萧何吏点点头:“任局长,我明白,我会全力配合好文胜的工作的。”
任永书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看萧何吏,慢慢地点了点头:“何吏,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希望能对你有点用处。”
“嗯,您说吧。”萧何吏轻轻点了点头。
“何吏,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既然不是全知全能,那么对工作和生活中出现的问题也就很难完全应对裕如。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每个人都不会是一帆风顺,有表扬,也有批评;有掌声,也有讽刺;有获得,也有失去,生活从来就是这样复杂多样的。”任永书仿佛很有些感慨。
萧何吏点点头,静静地听着。
“在单位,每个人跟自己领导的脾性很难相同,再加上不同的阅历,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学识、不同的品格等等,甚至还有身份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所以对事物的理解很难完全统一,在方方面面发生一些矛盾,受到一些委屈也在所难免。”任永书的声音略含苍凉,仿佛深有体会,说完对萧何吏笑笑:“何吏,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萧何吏虽然不是完全明白话里的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任局长预感到他可能与段文胜发生矛盾,从而给他提前打打预防针,想到这里,便笑了笑说道:“任局长,我会调整好心态的,理解的服从,不理解的也会服从。”
“何吏,你能这样说,我心里很高兴,年轻人就该这样,越是面对矛盾甚至是委屈,就越要保持好的心态,既不能破罐破摔消极逃避,也不能有不顾一切,激烈地甚至是极端的对抗。”任永书欣慰地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这些都是人生的常态,既然是常态,那我们就要以平常心对待,你说对吗?”
????“对。”萧何吏用力点点头,任永书所说的话虽然听起来有几分高度,也有几分道理,但却总还是觉得有些空洞和虚无。不过这并没有妨碍他心生感激,局长能为了给自己派一个分管领导而推心置腹地谈了那么多,这种待遇,或许不是每个副科长甚至正科长所能享受到的。
任永书用力地拍了萧何吏一下,笑道:“何吏,虽然有很多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但是,也有很多事是我可以做主的,在以后的工作上中,姿态上可以谦逊,但内心里胆气要足,只要认为正确的,就放心大胆去做,真正解决不了的,可以直接找我汇报!”
“呵呵,行!”萧何吏一脸的笑容,仿佛非常的开心:“任局长,您放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干好工作!”
在局里,任永书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而萧何吏便是其中一个。在他的眼里,萧何吏为人正派,处事大度,正重要地是工作能独当一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任永书左右为难,他既不想得罪乔玉莹副区长,也担忧萧何吏寒心羞恼撂挑子不干。
现在看到萧何吏这种态度,任永书自然非常高兴,心情也轻松起来,话也就漫山遍野不着边际了,一会说点清河的典故,一会又聊点他年轻时候的事,一会还又插杂点国内国际形势。
萧何吏一脸微笑地听着,他明显感受到了任永书的愉悦,知道这些话不再像刚才那样含有点拨的深意,整个身心便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站在大坝上,云山雾罩东扯西拉地聊了好久,直到肚子发出咕咕的提醒,任永书才发觉有些饿了,抬手看看表,不由大吃一惊,笑道:“哎呀,两点了!”
“呵呵,”萧何吏满脸含笑,轻声说道:“任局长,不早了,回去吧。”
“嗯,走,先去吃饭!”任永书笑着挥挥手说着,临上车却又回头望了一眼碧水似带春柳如烟,仿佛还有点意犹未尽。
萧何吏也随着任永书的目光回头望了一下,心底里又泛起改天约几个女人来春游的念头。
上了车,任永书的兴致依然很高,乐呵呵地问萧何吏:“何吏,中午想吃点什么?”
萧何吏赶紧笑笑说道:“我吃什么都可以,听您的。”
司机老黄插嘴道:“任局长啊,瀛海路最近新开了家竹荪鹅,听说挺好的,要不去尝尝?”
“嗯,”任局长点了点头,仿佛同意了,却又扭过脸问道:“何吏,怎么样?喜欢吃吗?”
“呵呵,好啊。”萧何吏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其实真不太想吃那种炖锅,他从小就对煮的东西不敢兴趣,或许是家里穷的缘故,天天吃那些带汤带水的都吃腻了,甚至小时候很少吃到的水饺都不爱吃,只喜欢吃干的,比如蒸包,比如烧饼,比如油条,总之除了煮的以外,蒸煎烙炸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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