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喜宴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后花园这事儿之后也无人提起,毕竟欣柔郡主也知晓自己并不占理。
夏日的夜里,繁星点点,窗外蝉鸣声不绝于耳。
屋里虽放置了冰盆,可生性怕热的苏以瑶还是睡的不甚安稳。
此时,窗台处一道身影闪过,翩然落地,一丝声响也未发出的朝床榻边走去。
就在苏以瑶侧着身,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有些困意时。
上辈子就养成的警觉性,让她感受到了身后之人所在。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摸到枕头底下,握住藏在下面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个翻身跃起,手持匕首朝着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微微偏过头,只用两指便夹住了苏以瑶刺过来的匕首。
苏以瑶见状一个后旋踢,黑衣人用手护住一侧头部,松开了钳制住的匕首,后退了两步。
在苏以瑶再一次用匕首刺向他时,黑衣人一把握住了她持匕首的手腕,一个拉扯间,将她钳制在了自己怀里。
苏以瑶哪会乖乖就范,紧跟着一个高抬腿,逼得黑衣人不得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两人就这样在漆黑的房间里,你来我往的对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二人是怎么打的,此时苏以瑶香肩半露的跨坐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匕首抵在他脖间,而黑衣人的大掌则落在了苏以瑶背后的命门处。
“苏姑娘,功夫不错。”
熟悉的嗓音传来,苏以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那熟悉的眸子,她收回抵着他脖子的匕首站起身,将自己的寝衣规整了下,走到窗台前的榻前坐下。
“都说顾将军是个风光霁月,作风清正的正人君子,没想到竟也是个夜探香闺,不守礼法的登徒子。”
顾宴令起身后扯下脸上的面巾,同样走到榻前坐下,“传言不可尽信,外人都说永安伯嫡女最是重规矩,守礼法,可我瞧着也不尽然,不是么?”
深更半夜的,因着不想引起旁人注意,苏以瑶就没有掌灯,二人就坐在榻上,中间隔着个茶几,借着窗外那明亮的月光互相对视着。
“顾将军,直说吧,所为何来。”
顾宴令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苏姑娘这功夫身法奇特,却又没有内力,不知师承何人?”
“看书自学的。”
“哦?不知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这好像与顾将军你无关吧?将军三更半夜擅闯我的闺房就是想来问我这功夫哪里学的?”
“当然不是。”
“所以......?”
“我是为你外祖而来。”
“什么意思?”
“你外祖一家战死无错,却是受小人所害,有人调换了朝廷拨给你外祖的粮草,致使他们仅被围困数日就已无力抵御外敌。”
“那你是来告知我何人害的他们?”
顾宴令摇摇头,“不,我是来寻你帮忙的。”
“我能帮你什么?还有,我外祖过世十几年了,你为何要查这事?”
“白老将军早前与我有恩,如今我有些权柄在手,不愿他走的不明不白。
我知你与浮曲阁老板有交情,不然那日你也不会坐在她房间窗台处饮酒了。”
苏以瑶闻言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咳咳,这事儿与浮曲阁有什么关系?”
“我的人查到了昭武校尉李奎与此事有关联,人也逮到了,只是还未及审问他便咬舌自尽。
我派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样,并放出风声,此事败露,他已畏罪潜逃,想要引出他幕后之人。
前段时日,追杀‘李奎’的人中,我发现了归德将军王岩手下的人,这王岩乃是个好色之徒,常去浮曲阁寻欢作乐,对花雨颜又颇为执着...”
顾宴令话还未说完,苏以瑶就打断了他,“不行,雨颜她手无缚鸡之力,我不能让她去面对这样一个孔武有力的好色之徒。”
“不需要她去面对,你只需替我二人引荐一番,并让她择一时间一展她的霓裳舞即可,王岩届时定会前往,到时我手下自有人易容成她的模样前去套话。”
苏以瑶点点头,“这没问题,但我要旁听。”
“旁听?”
“自然,既事关我外祖,我自是要去听听的。”
虽然苏以瑶没有与白家人相处过,但她既享着人家死后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不管是否有感情,该报的仇还是要替人家报的,更别说到底也是她的血脉至亲。
“可据我所知,这浮曲阁当初不知如何所建,每间厢房隔音效果甚好,若紧闭门窗,根本听不清里面说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可。”
“既然事情已说完,时辰也不早了,将军,请..吧。”
“不急。”
苏以瑶:你不急我急啊,这大半夜的,若是让人发现我私会外男,我那苦心经营的闺誉就全毁了。
自顾自在心里叨咕着的苏以瑶没发现顾宴令说完后起身站到了她身前。
直到他俯下身子,她才反应过来。
苏以瑶本能的双手交叉于胸前,身子微微后仰,“你干嘛?”
顾宴令轻笑着双手撑在她身侧,微微靠近,“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了么?”
苏以瑶看着眼前这张好看到犯规的脸,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起来。
“都..都说了是看书学的,还..还有,你..你别靠我那么近。”
顾宴令见她紧张到结巴,心里好笑之余没有退开,反而更往前凑了凑,呼吸可闻的距离让苏以瑶清晰的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隐隐的奇楠香味。
“你既不愿说,我便也不问了,只是你这身法若是配上内力使用则能更快的克敌制胜,我教你修习内力如何?”
苏以瑶看着这盛世美颜,听着这磁性诱人的嗓音,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你..你为何要教我?”
“我对你这身法颇有兴趣,就当相互学习了,如何?”
苏以瑶的古武自成一派,着重于身法和速度,在人人都没有内力的华夏自是无可匹敌。
但在这些有内力的古人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一般会武的人面前或许她自保有余,但像顾宴令这样的高手面前,她着实是不够看的,刚才也就是他一直让着她而已。
苏以瑶其实一直都很想学习内力,但苦于没有人教,现在有个送上门来的师傅,她自是没有理由拒绝。
“可以,现在你能离我远点了吗?这样说话我不自在。”
闻言,顾宴令轻笑着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个纵身,轻巧的跃上了窗台。
“那明日再见。”
未等苏以瑶反应,顾宴令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她从榻上直起身,嘴里轻声嘀咕着:“他干嘛想要教我修习内力,喜欢我?”
说着,苏以瑶又摇摇头,用双手拍了自己的脸颊,“唔唔唔~清醒点,清醒点,这是个祸水,不能自作多情。”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些叨咕的话被窗台外墙边的顾宴令听了个正着,他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望着头顶那轮明月,无声说着:“是喜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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