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落座,齐丞相也不着急询问顾言铭的来意,反而是拉着他开始下起了棋。
棋局过半,齐丞相才缓缓开口说道:“铭儿,你今日所为何来我自有数,但此时并不宜妄动。”
“可那顾言恺实在太过可恶,孙儿不想失了冬猎这大好的机会。”
“你想要了他的命。”
“自古身有残缺者便与帝位无缘。”
齐丞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着急接他的话,而是执起一子落在了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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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铭没得到齐丞相的回答也不心急,祖孙二人相顾无言的下完了整盘棋。
看着自己输的七零八落的黑子,顾言铭轻叹一声,拱拱手说道:“外祖父棋艺精湛,孙儿甘拜下风。”
“铭儿,你已得了先手,可知为何你还会败的这般凄惨?”
“还请外祖父不吝赐教。”
齐丞相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用手指沾着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了一个‘忍’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百忍能成金。”
“这个道理孙儿明白,只是不知外祖父所言的先手是何意?”
“那成王往日里沉迷女色,跋扈嚣张,除了占个嫡出,他身上可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朝臣们不是瞎子,陛下心里就更是门儿清了,这便是你的先手。”
“可若要这么说,三弟同样也占着这个先机不是吗?”
“贤妃本是先皇后身边的侍婢,身份太过低微,没有强大的母家支持,安王即便登基也镇不住这朝堂。
最终不过沦为他人傀儡而已,陛下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可父皇还有个顾宴令,若父皇将来临终托孤,依着他的权势,要震慑朝臣还是能办到的。”
“你啊,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愚钝,陛下能降的住顾宴令,不代表安王也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功高盖主的道理你不懂?只要他们君臣不和,你觉得安王的皇位能坐长久?陛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顾宴令更不会愿意来趟这浑水。”
“那既然如此,除去成王,皇位孙儿不就唾手可得了吗?”
“糊涂,没了成王,那萧太傅和皇后会轻易放过我们?陛下春秋正盛,他会愿意见你我一家独大?到时只怕我们腹背受敌,那才叫一个得不偿失。”
“孙儿明白了。”
“嗯,你这性子还需再好好打磨打磨,切记有些事心急不得。
陛下既然许了三年之约,你有的在成王身上费那些心思,不如用这三年做出些成绩,那成王怎么看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难不成你觉得自己不如他?”
“孙儿受教了,多谢外祖父指点。”
齐丞相摆摆手,“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你立得住自身,其余的龌龊事自由外祖父掂量着替你去筹谋。”
离开齐丞相的营帐时,顾言铭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下错事。
原本他想着趁冬猎的时候动手,即便要不了顾言恺的命,也要让他落下个终身残疾断了他争储的路。
可现下回忆起方才所言,觉得自己的性子的确还是不够沉稳。
比起如他外祖父的那些老臣们而言,心思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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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冬猎十五日之期已到,今日是狩猎大比的最后一天。
皇帝坐在点将台的龙椅上,静候着底下官员统计最终的大比结果。
曹全:“陛下,这是此次冬猎三轮比赛的最终结果,还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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