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忘记了一点。
他才是大山县的县委书记,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那真的是水平堪忧。
秦志远想了想,道:“杨哥,你是县委书记,你要拿出你作为县委书记的权威。杨书记,你要是不主动做事,没有人会帮你,你才是大山县的主官,你老想着别人出头帮你做事,你觉得现实吗?你这种行为在领导眼中,又会如何评价呢?”
“志远,我不是让领导帮我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态度,你明白吗?我要面对的,不是普通的贪官污吏,而是有着深厚背景的县长。如果我孤军奋战,不但不能把那个家伙连根拔起,可能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杨书记,你不会孤军奋战的。”
秦志远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他的话,杨志友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我懂了,请领导看我的行动吧。”
说完,杨志友就挂断了电话。
作为县委书记,怎么可能就没有一点志气?
就像他说的,他需要的是领导的支持。
秦志远那句话,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保证,但他只能选择相信。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山实在是乌烟瘴气,问题多多。
哪怕他跟杜海飞这些人同流合污,恐怕也过不了多久好日子。
杜海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杨志友不该说非常了解,但也自认为看了个大差不差。
杜海飞这人骄横跋扈,好大喜功,独断专行,贪财好色,欺上瞒下,阿谀奉承,简直是五毒俱全。
但人家偏偏有后台,怎么办?
秦志远不知道杨志友的复杂心态,反而对他的犹豫不决感到不解。
他们返回县里时已经三点多,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院。
医院门口风平浪静,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并没真的闹起来。
贾彩妮的家属没找到人,确实情绪激动,大闹急救室。
好在警方很快来人,把他们带离医院。
秦志远想了想,干脆拉着王军去吃饭。
这个点儿吃饭,确实早了些,但秦志远觉得,与其毫无头绪的乱撞,还不如休息一下,静静等待市局那边的消息。
他们开车在路上转了一圈儿,对大山县城有了个初步印象。
总体来说,这是一座相对比较安逸的地方,大街上的行人都没有来去匆匆的急躁,反而安步当车,看起来很有种慵懒的感觉。
他们找了个热闹的羊汤馆,看着羊杂锅里那翻滚的红油,呼吸着膻味、辣味和香味交织在一起的特殊味道,俩人都食指大动。
一人要了碗全羊,加了羊血、羊脑,几瓶啤酒外加几个火烧,吃的酣畅淋漓。
“蔫土匪又造孽了,你听说了吧?”
“哦?什么情况?不是说新来大领导之后,他老实多了吗?”
“可能吗?狗改不了吃屎,你觉得就那样的,能改?”
“也是,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
“他准备把白水桥塌桥的责任都栽给那个姓王的载重车司机,要说他超载。”
“真他么的缺德,白水河七百万造价,才花了一百万?那还得多说,去年桥就开始晃悠了,这我知道的门儿清。”
“这还不是最缺德的,是他让孔大狗欺负那个司机的孤儿寡母,竟然半路派人去堵截人家,还抓了不少人去公安局,我跟你说,我听说呀,死了五六个人,都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啊?真,真的?这个蔫土匪,怎么还不死?老天不长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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