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谈的事情都已经谈妥,该办的事情也已经完成。
此时便是宾主尽欢,娱乐放松的时刻。
在众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直到此刻,东陵的大臣才发挥作用。
他们一边与萧重渊及元询的同行使臣敬酒寒暄,一边向他们介绍东陵的人文风俗。
一派和谐的景象。
虽然元贞帝的目光不时落在站于秦丰业身后的蒹葭身上。
然而总的来说,他还是表现得很亲切。
唯有太后与皇后尚且端着仪态。
这时,元五冲白明微举起酒杯:“明微,我敬你。”
萧重渊豁然转头面对元五,想拔刀的意味十分明显。
白明微看了一眼酒杯,见杯中空空如已。
她提起酒壶,往杯中倾注美酒。
酒香四溢,她轻轻握着酒杯,回敬元五:“元大人,我敬你。”
刘昱一边喝酒,一边用眼光瞥向白明微。
见白明微把酒喝下,他唇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时,蒹葭不冷不热地开口:“我要如/厕。”
秦丰业闻言,当即笑脸相迎:“蒹葭姑娘,你稍后片刻,本官马上找人带你去。”
这就是秦丰业做佞臣的秘诀。
哪怕他在心底看不起蒹葭身份卑微,他也会毕恭毕敬。
只因蒹葭是皇帝看中的女子。
皇帝喜欢,他就会讨好。
讨好蒹葭,等于讨好主子。
蒹葭倨傲地睨了秦丰业一眼,随后跟着秦丰业招来宫娥离开了。
秦丰业恭恭敬敬地目送她离开,随后继续推杯换盏。
这时,白明微面颊绯红。
额上有汗浸落。
她显得坐立不安,异常难受。
就像是高热不止,痛苦难耐。
而她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宋成章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询问:“镇北大将军,你怎么了?”
白明微摆摆手:“不胜酒力,下去歇息片刻再回来。”
宋成章唤来身旁伺候的宫人:“带大将军下去歇息片刻。”
宫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扶着白明微下去。
刘昱目送白明微远去的背影,笑容几近狰狞。
皇后眉头微蹙,低声询问:“昱儿,你在想什么?”
刘昱摇摇头:“回母后,未曾。”
皇后皱紧的眉头尚未舒展开:“不可节外生枝。”
刘昱爽利应下:“是,母后。”
刘昱依旧在继续喝酒,他握着酒杯,静静地等待骚动传来。
然而迟迟未曾有宫人前来惊慌失措地回禀。
他压抑住内心那份冲动,迫使自己耐心等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刘昱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不曾注意到为他斟酒的内侍竟悄悄换了一人。
几口酒下肚,他的五脏六腑愈发焦灼。
原本还能克制住的急切,此时如同春雨过后的嫩芽。
奋力地想要破土而出。
他不停地挪动着身子,仿佛坐在炭盆之上。
就在他几乎要“腾”的站起时,有内侍在他耳边悄声回禀:“殿下,好戏开场了。”
刘昱异常激动。
那双眸之中,滚动着炙/热的情绪。
他愈发克制不住那种急切的感觉,终是起身离席。
按照他的计划,白明微喝下那烈性的合/欢散后,就会放浪形骸,变成彻彻底底的荡/妇。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白明微究竟能有多放浪!
思及此处,一股剧烈的情绪从刘昱的心中涌现。
他加快脚步,朝着白明微离去的方向赶去。
他直奔宾客能到达的最里边的一处宫殿。
此时,几名宫女正趴着窗户看得入神。
她们交头接耳,看得面红耳赤。
尚未靠近,刘昱便隐隐听到里边传来靡靡之音。
他大喜,一脚踏进院子里。
他健步如飞,往声音传来方向迅速走去。
一旦确定白明微就在里边与人苟且,他就会让白明微身败名裂!
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
刘昱竭力克制自己,不能那么激动。
却兴奋得双手都在颤/抖。
他僵着身子走过去,难以抑制激动地凑近窗户。
他想要看清殿内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
从里边伸出一只手,将刘昱给拽进了房里。
“殿下……”
一声轻唤,婉转似黄莺出谷。
那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刘昱的目光,先是落在那霜雪般白净的手臂上。
他呼吸凝滞,竟是心旌荡漾。
胸中那不知何时燃起的火,再也无法抑制。
他抬眼,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那饱/满的朱唇上下开合:“殿下,陛下太老了,我不喜欢。让我跟了你吧。”
说完,她雪白的柔夷,就这样攀上刘昱的脖颈。
刘昱知道,这不对。
里面的人该是白明微。
不能是蒹葭!
仅存的理智叫他当即抽离。
可胸中腹中熊熊燃烧的火,却把他的双脚缠住。
最终,欲/望占据了理智。
他猛然把蒹葭抱住!
……
白明微回到席位上时,神清气爽。
适才的不适烟消云散。
宋成章关切地问她:“好些了?”
白明微笑着颔首:“多谢大人关心,适才不胜酒力,下去喝了些醒酒汤,便缓过来了。”
宋成章点点头,便也没再言语。
宴会仍在继续。
在众该吃的吃,该舞的舞。
丝竹声,谈笑声。
不绝如缕。
就在这时,适才带着蒹葭前去如/厕的宫女匆匆赶来。
她着急忙慌,脸青唇白。
如同吓破胆似的,“砰”地跪到秦丰业身边,用足以让在众都能听到的声音,语无伦次地开口。
“太师,不好了!蒹葭姑娘快死了!”
秦丰业“腾”地从席位上起身:“怎么回事?”
白明微唇畔挑起几不可查的弧度。
在众缓缓停下手中的活动,把目光集中在宫女身上。
宫女结结巴巴,就是不肯说缘由。
萧重渊意味深长:“看来东陵还真是个龙潭虎穴,人刚送过来,就快没了。”
轻飘飘的一句,也没听出他在意蒹葭。
更多的还是嘲讽。
元贞帝可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的治下,怎么能出现如此荒唐之事?
于是他当即就变了脸色,目光寒凉地盯着宫女:“怎么回事?别支支吾吾的,还不如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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