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碧落一愣。
“哈哈哈，罪孽加身？”
“如果我所杀生灵，本身就大罪孽加身呢？”
陈玄朗声大笑，眼神清明，他心中自有自己所谓的大道，所谓正道。
“所谓魔道，也是修炼的一种体系，只是方法不受主流认可。”
“凭你的见识而言，仙道，魔道，真的有区别吗？”
“你怎知，仙道的前身，不是魔道？”
“我若为魔，有朝一日抵达宇宙强者顶点，灭了所谓仙道，到那时，我言魔道即仙道，又当如何？”
陈玄这番话说的淡然如水，讳莫如深。
可进入碧落耳中却是振聋发聩，宛如醍醐灌顶一般。
“你，你一个小面位生灵，怎能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如此极端的思想？”
碧落眼神无比复杂的看着陈玄，这个人有着个和师兄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道号，一模一样的性格，但这极端思想，却是北冥师兄不曾具备的。
“若是在几万年前，我听到你这等言论，心里必然会升起一个念头。”碧落看着陈玄释然了，“想知道吗？”
“哦，是什么？”陈玄看着碧落笑道。
“此子断不可留！”碧落看着陈玄没有开玩笑道，“我必然会斩杀了你。”
“哈哈哈……不至于吧？我只是根据我对仙和魔的理解，和推想推测而已，咱们顶对算是辩论而已。”
陈玄耸了耸肩，“你不能仅凭我几句话，便断定我未来会走魔道，去灭了仙道吧？”
“哼，反正你这种思想，我活了无尽岁月都不曾听闻，你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好吧好吧，不喜欢听，咱以后不说就是了。”
“对了仙子，你说的那个赤月金晶在月球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吗？”
陈玄拥有《阵法炼器总纲》，连他都不知道这种炼器材料，显然，碧落的炼器一道远比很想高深。
碧落摇头，旋即玉臂伸出，一指点在了陈玄眉心。
“只需十斤即可，等你极道突破先天，即可身处这方世界所谓的太空，在不受这小面位限制，能自由呼吸使用能力。”
“多谢告知。”
极道先天境的能力，别说，陈玄还真不清楚，想不到极道先天境，便已经能遨游太空了么？
陈玄得到赤月金晶的位置后，也是拱手一礼。
“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来取千邪万魂幡。”
碧落挥手之间，将三样炼材收下，便一步迈出消失在奈何桥上。
陈玄见碧落离开为自己炼制法宝，也是对着奈何桥边的一名阴差招手。
“上仙，您吩咐。”
“孟婆有事暂离一会，你先顶替给生魂喂忘情水吧？”
“是，上仙。”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陈玄没有选择回到阳间，而是就在坐在奈何桥头上，等待，等待期间还看着一位位生魂，各种情绪对待忘情水。
短短一个时辰所见所闻，也算是抵挡上十几年的监视了。
孟婆汤喝下，忘记一生记忆，不管是美好的，亦或者痛苦的，曾经不管多美好的回忆，都会在孟婆汤下忘记。
万千生魂在真情流露之间。
陈玄似有所感，心中隐隐对某种境界越发清晰，似乎触及了某种门槛。
陈玄惊醒之后，当即原地盘膝而坐显然是进入了某种顿悟之中。
时间流逝。
伴随着冥界仙帝大殿上空，无数诛邪神雷的降落，碧落也是踱步走出了仙帝大殿。
“仅仅是半成品，就遭到这方世界的天道不容，竟然疯狂的降下诛邪神雷？”
碧落微微摇头，莲步走出一步，便时空变换直接出现在了奈何桥之上。
“嗯？”
“他怎么了？”
碧落看向代替自己的阴差道。
“不知，您走后上仙就一直在此等待，半炷香前上仙突然就盘膝而坐，似乎进入了修炼状态。”
几次亲眼见证，此时的奈何桥阴差要还拿碧落当成同等级阴差对待，那就太憨了。
上仙几次差点被这个孟婆斩杀，肯定是地府的一方隐藏大佬。
所以，从第一次之后，整个地府阴差都对碧落越发的敬畏。
“不对，不是普通的闭关修炼？”
“他说过，已经选定了渡劫之地，莫非是在悟道？”
碧落低声呢喃，当说出悟道也是微微一震。
“这方天地因为规则有缺，大道不全，只有一个无比弱小的天道，他在悟天道不成？”
然而，说出这番话碧落便摇头，“可感悟天道，必定会引动天道威能，以我的实力这方天地的天道若有触动，必然知晓。”
“不是天道，没有普通大道……”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碧落的脑海，“错了，这方天地并非只有天道，还有整个宇宙所有世界都有的另一条道，因果天道。”
“因果天道，因果……，按照师父所说，只有巅峰大帝中精彩绝艳之辈才会感悟，而一旦掌握因果天道，便可无视时间，无视空间，无视距离，顺着冥冥之中的因果纠缠，就能反手灭杀敌人。”
碧落看着面容恬静，盘膝而坐的陈玄，心中嘀咕分析着。
不管陈玄此刻是不是在感悟因果，她都无法再高高在上，以俯瞰的角度来看待陈玄了。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
陈玄从顿悟中收回心神，没有睁眼他便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帅吗？”
“哼。”
碧落被陈玄突如其来的调侃，搞得心中一动。
不过旋即反应过来，便轻哼一声。
转身间反手对陈玄扔出一个小巧的，巴掌大的有着奇异造型和颜色的布幡。
“滴血便可炼化，谨慎使用，不可过分依赖它。”
“等你取回赤月金晶，再来找我，我再将它炼制成成品。”
陈玄一招手将半成品的‘千邪万魂幡’收入系统空间内，起身对着碧落拱手。
“此次人情，我陈玄定铭记一生，日后仙子若有需要，必定不惜代价偿还。”
碧落没有转头，她继续手中的盛汤动作，“不惜代价偿还？等你能比肩巅峰大帝再说不迟。”
陈玄听到这话嘴角一抽，也是苦笑着拱手一礼，而后迅速御剑而去。
最终，碧落也是忍不住的仰头看了眼陈玄离去的背影。
“极道巅峰大帝，或许有很大希望逆转时空，复活一位死在无尽虚空中的巅峰大帝吧？”
碧落说出这话，只觉得时间无比的遥远，遥远到无法计量。
陈玄离开奈何桥之后，很快便回到了汤巫山居所。
一看手机时间，才是晚上的八点左右。
这个点是夏日街道上人最多的时候。
陈玄冷冷一笑，收起手机。
转身走出居所，旋即召回白漓，再安排弟子等人一些事，便带着白漓御剑而起，呼吸间消失在了无尽夜空之中。
“主人，咱们这是去哪呀？”
“时间刚好，适合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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