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有点邪!”
老姜似乎也感觉到了,开口说道。
随即就找来一块黑布罩住泥像,交到了向万里的手中。
在我们下车的那一刻,有记者还以为佛头终于要亮相了,却发现抬下来的并不是国宝,而是一具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现场沉默了。
那些考古学家,上流人士,记者纷纷面面相觑,最终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有的人自发摘掉了帽子。
记者也放下了闪光灯,学生们收回了挥舞的小旗,大家默契得垂下头,像是在哀悼着什么。
雪一直在下,这一刻气氛简直沉重到了极点!
当路过人群时,我分明看到一个女学生靠在男学生的肩膀,流着泪水问:“为什么他们抢走了我们的国宝,还要杀死我们的同胞?”
男学生回答:“民族积弱,受人宰割。”
女学生啜泣的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任人宰割?”
男学生望向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目光里除了深深地仇恨,还有一抹迷茫之下的绝望,最终他回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此时的站台无声胜有声,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自发的向牺牲者道别。
唯有向万里屹立在风雪之中,望着西边,久久不语。
那是白冰回家的方向,也是敦煌的方向……
雪越下越大,我和老姜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身旁的银铃儿想说话,却被贺兰雪捂住了嘴巴,这一刻,只有庄严肃穆才配得上那些牺牲者!
不知道待了多久,等车站的人全都散了。
向万里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向我们走来。或许是悲伤过度,亦或许是脚冻僵了,他的身影微微有些踉跄。
我感觉他似乎在这一瞬苍老了许多,战友的离去,国宝的丢失,同胞的失望,对他来说,都是打击!
“教授,节哀!”老姜伸出手,想要劝向万里保重身体。
向万里红着眼圈道:“几位贵客放心,从组建自由公社的那天起,大家都已经看淡生死了……”
随后他问我们有没有时间,方便的话去附近喝杯酒。
向万里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们说,雪花落在他的眉毛上,将他的眉毛都给染白了。
老姜重重得点了下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走进附近的一家酒馆,向万里儒雅得将菜单递给我们,让我们先点菜。并且还主动推荐菜品:“这家的乾隆白菜很地道,你们可以尝尝。”
他的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沉浸在战友过世的哀伤中。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越是难过,他就越要克制,毕竟他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崩溃,不允许自己失礼。
向万里跟我们矜持得碰了一杯酒,便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银铃儿好奇‘自由公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更好奇他们白色袖章上的图案代表着什么。
向万里擦拭了一下眼镜,这才向我们娓娓道来:“两位小兄弟有所不知,当时政-府之所以积弱,是因为民国无能,但年轻人却始终怀揣着一颗救国之心!当年我参加过五四运动,反对过北洋军阀,也拿着《新青年》宣过誓,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因为年轻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
“后来我在教书的时候,创立了‘自由公社’,那柄利剑刺穿乌云的图案是我设计的,象征着为正义而战!”
“慢慢的深受我影响的学生加入了进来,再然后是我的同事,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乃至民间的奇人高手,我们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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