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他人也都默契得保持安静,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干坐到了天亮。期间那东西好像再也没有来过。
等第一抹朝阳出现的时候,大家才一个个爬出了营地。
然而就在那一刻,我们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出奇得难看,只见营地面前栓骆驼的那片空地上被平平整整得放了一只牛仔帽,正是那个死去的外国佬戴着的。
小武再也控制不住了,就连银铃儿也害怕得缩在了我和伴伴的背后,老姜却强装镇定得伸了伸懒腰:“没什么,不过是被风吹到这里来的罢了……”
队里还有人继续想说什么,被雕爷一声呵斥:“继续赶路!”
那浑厚犀利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强硬,倒真的在一定程度上吹散了队伍里的阴霾。
虽然知道老姜说的根本就不可能,但老姜跟雕爷的出面,却毫无疑问得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尤其是骆驼依旧大嗓门得开着玩笑,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们一路都在驱赶着骆驼,希望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可越往前走,我就越有一种熟悉感,虽然沙漠里的景象几乎都是一样的,但我总觉得面前这座沙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看向老姜,担忧得问道:“咱们不会迷路了吧?”
老姜检查了一下指北针,很肯定得回答:“可能性不大。”
但当我们拐到沙山的半山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每个人都清楚得看到了我们先前扎营的痕迹,更恐怖的是,那顶帽子还平平整整得放在那里,就好像是在嘲笑我们,永远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队伍里开始渐渐响起了哭声,年轻人稚嫩的嗓音带着微微得颤抖:“我们迷路了吧?”
“我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出不去了,我们是不是再也出不去了!”
……
眼见队伍越来越混乱,阿依木汗也哭丧起了脸:“真是大白天打雷闪电,奇了怪了,我带队几十年还头一次遇上鬼打墙,白天还有鬼出没吗?”
雕爷吼了一声:“都安静。”
“要哭回家哭去,来这里哭鼻子,一个个还当自己是没长大的小赤佬呢?”
略带嘲讽的语气击碎了年轻人特有的骄傲,也戳中了他们的软肋,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大家都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哭声。
老姜举着指北针甩了一下:“怪了,我没带错路啊。难道是这指北针坏了?看看你们的。”
他看向雕爷跟向万里,双方都牵着骆驼过来,可当大家碰头以后才发现,彼此的指北针跟老姜指的是相同的一个方向。
但事实已经告诉我们,这个方向不是北方,是假的。
看到这一幕,雕爷不禁桀桀得笑了!
突然间,他拔出沙狐腰间的弯腰刀,一个人走下了坡,一下子就劈开了一颗枯萎的胡杨木。
我好奇地过去看:“雕爷您老这是纵横大西北几十年,第一次让鹰给啄了眼,下来砍树发泄发泄吗?”
雕爷没好气得道:“发泄你个大头鬼!”
他指了指天天上的太阳,耐心得跟我解释:“沙漠里的一切都会骗我们,唯独太阳不会说谎,在自然界有个铁律,面相太阳生长的那一面就很茂密,背对太阳生长的那一面就很稀疏。而它们的年轮同样如此。”
随即,将劈断的胡杨木扔进我手里。
我恍然大悟,年轮密集的一面就是北方,年轮疏的一面就是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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