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维汉高兴得说道:“结成霜花就是快下雨了,估计雨会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一点!”
这一幕简直把我给惊呆了,这个葛维汉不仅单枪匹马从五毒瘴气下活了下来,居然还懂各种稀奇古怪的科学,我忍不住拉他问东问西,想着借这会时间,好好学一学他的本事!
葛维汉也是个话痨,他很慷慨得尽了一下自己大学校长的义务:“这些年我东奔西跑的,见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其实我也有很多学问想要跟你们交流一下。”
“我是燕京考古学院的,虽然是考古生,但是我对华西大学一直很向往!”我先把关系拉得近一些,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俨然成了忘年交。
对此老姜并没有任何意见,他知道我一向好学,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说到在担任华西大学校长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劝阻他不要出去,让他专心当一个教育家。
葛维汉忍不住站了起来,双目炯炯的道:“知道我的偶像是谁吗?是哥伦布,是麦哲伦!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流淌着冒险的基因,谁也不能阻止我去下一个地方。”
“美丽的四川,还有更多新鲜的东西等着我去发现,去记录,去告诉这个世界!”
明明身处一片黑暗,葛维汉双眼中却迸发出一种异常亮眼的光芒,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耀眼的宝石。
现在我终于明白向万里教授的话了,你见到葛维汉,会忍不住喜欢他。
尽管他是一个外国人,尽管他喜欢探险,却与华尔纳那样的探险家完全不同。
葛维汉是在探险之后,将各地的发现公之于众,让大家知道:哦,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值得研究!哦,还有这样一种昆虫存在!
他的探险,是在挖掘发现每一片自然,每一个民族,每一段文明。
而华尔纳却是为了掠夺!
难怪向万里会将葛维汉视为知己,而将华尔纳视为一生不能同席的敌人。
我越来越对葛维汉钦佩了,不禁问:“那这么说,整个四川都在你的胸中了吗?你以后会回国吗?”
葛维汉摇摇头:“不,四川太大了,我一辈子都走不完。这里值得我永远得留下来,还有一个地方,我一定要去。”
“哪里?”我跟银铃儿异口同声得问。
葛维汉眼中满是向往,嗓音里尽是激动:“传说那个地方埋葬着古蜀国第一代的蚕丛王,听说过一句诗吗?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我跟老姜则默默得接起了下一句话:“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你们也听过《蜀道难》?”葛维汉对我们的欣赏也加深了一些。
老姜这时终于切中主题,单刀直入:“其实我们看了你办公室的笔记,您是要去广汉县吧?”
说罢,老姜就从包里翻出了笔记本,主动询问最后一页那个巨大的问号是什么意思?
“仙人板板,你把我的保险箱给撬了?”葛维汉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像是被我们激怒了一般,他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
但眼神却瞥向了郑三炮,阿水等人,似乎是在暗示我们这里有外人在!
我和老姜的一颗心,顿时如同明镜儿一般!
当即由老姜留下安抚葛维汉的万丈怒火,而我则编个借口:篝火快熄灭了,需要砍些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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