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刚才我们撞见的那头可爱小鹿,它的模样确实很像葛维汉描述的那样,莫非这东西真的是黑麂?
老姜却不关心什么黑麂白麂,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葛维汉道:“然后呢?”
“能把你惊住的,绝不仅仅是这些!”
“姜先生,你们中国人可太会察言观色了。”葛维汉哈哈笑道:“真正让我惊讶的有两点,第一,黑麂天生胆小,连一只鸟飞过都会吓的跳出十几米远,又怎么敢一路跟踪我们?”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在山坡上那头成年鹿的身上发现了被驯化的痕迹。”
听到这话,我跟老姜不禁虎躯一震:“开玩笑吧?鹿还能被驯服?”
关于驯化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远古社会,那时候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开始将自然界中的一些动物进行驯服,以保障基本的生活需求。
比如驯化猪,可以提供肉食。
比如驯化马,可以作为交通工具。
比如驯化狼狗,可以帮助自己捕猎。
慢慢的,也就形成了:六畜六禽。
可从古至今,却很少有人去驯服鹿!因为鹿看起来可爱亲近,但实际上在它们的血脉中,流淌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基因。
它们只信仰山林河流,绝不向人类低下高贵的头颅。
“对!这种精神,就类似于我们西方的:不自由,毋宁死。”葛维汉打了个比方道。
“更何况相比六畜六禽,鹿的数量又少,肉也不好吃,皮毛也不御寒,所以谁去驯化这个……”
“可是它们很适合当宠物呀。”银铃儿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手上捧了一束不知道从哪儿采来的野花,插在了大竹篓上。
葛维汉认真纠正道:“对于远古人类来说,价值决定一切!你刚才说的是精神需求,那个年代只有吃饱穿暖,是没有什么精神享受的。”
我无奈得点了点银铃儿的额头,心想这丫头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们讲话,让这些黑麂当宠物,人家宁愿死好吗?
老姜没有被我们的话逗乐,而是继续问出了那个最关心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是如何认定,这群鹿是被驯养过的?”
面对老姜的疑惑,葛维汉当即打开了自己那本厚沓沓的笔记,‘唰’‘唰’‘唰’的翻动着。
我偷瞄一眼,发现每一页都记录着他探险时遇到的奇怪物种,不仅有图画,还有密密麻麻的心得。
难怪人家能当校长,果然态度决定一切。
“找到了!”
葛维汉翻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动物骨架,那是属于麋鹿的。
他将手指向骨架道:“你们发现了吗?野生麋鹿,它的第四根胸椎是突起的,可我们遇见的那几头成年鹿,相对的位置却是凹下去的,这正是后背的位置。”
一,二,三,四。
我细细去数,果然如此!
“莫非您是说?”
葛维汉眯着双眼,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犹如一个狡猾的猎人:“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瓦屋山森林密布,没有马生存的空间。所以有人将这群鹿成功驯化了,并且当成了自己的坐骑,它们背上凹下去的那一块就是被人类长年累月骑过的痕迹。”
“换言之,这群鹿都是有主人的……”
“现在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群鹿之所以跟踪我们,就是受到了主人的命令!”
葛维汉这几句话,就仿佛一颗颗砸入湖中的石子,让我们的内心彻底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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