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遇到过布扎,但很抱歉,我还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我不禁微微一惊!
牟向义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地方的牧民,思想相比外面的世界要落后许多,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科学,只相信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禁忌!”
“他们认为生病了,受伤了,迷路了,甚至是放牧时从马上摔下来断了条腿,都是布扎干的坏事。”
我灵机一动:“这不就是霉运吗?换到我们家乡,就是说被扫把星缠身了。”
牟向义点了点头:“没错,咱们可以将布扎理解为‘霉运’!但是一个妖怪,能流传这么久,应该是存在的,或许原型应该是雪山上的狼或者豹子吧。”
这时候直肠子的骆驼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哎我说专家,既然你说遇到过布扎,为什么又说没看见?这不是扯犊子嘛。”
骆驼一边嚼着牦牛干,一边含糊不清得说话,噎着了还会问梅朵要杯茶喝,一点都不认生,就好像还在走沙门一般。
牟向义看了一眼在旁边舔包装纸的小黑牛道:“那还要从我年轻时候说起了……当时我也才三十岁出头,跟学长们一起到甘孜考察格萨尔王文化,就曾在文迦牧场作客。”
原来牟向义他们在这里借宿的那一晚,恰好遇到梅朵难产,当时不管梅朵如何用力,如何使劲,孩子都生不下来。
只能浑身汗水淋漓,发出亢长的惨叫声。
当地牧民都说,是布扎来了。
布扎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它感受到了这个孩子带来的威胁!
小黑牛的父亲桑巴,甚至要请贡嘎寺的喇麻下来,为她祈福,确保大人孩子平安。
“我心想,本来就难产,这么一耽误,哪还有命在呀?”牟向义端着一杯酥油奶茶,回想着年轻时候的峥嵘往事,说道:“正好我学过几年西医,只能亲自接生,终于把她们母子给救了下来……”
“后来我们一行人将奄奄一息的母子送出草原,在医院住了一周,这才脱离危险。”
牟向义温柔得看向小黑牛,就好像小黑牛是他的孩子一般。
我跟老姜对视一眼,十多年前,莫非牟向义阴差阳错救的小孩儿正是小黑牛?
小黑牛这时候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救了姆妈,我才不会给你们当向导。”
梅朵慈爱得摸了一下小黑牛的头,让她不得对恩人无礼。
难怪梅朵跟桑巴会一口答应牟向义的请求,原来牟向义对他们有大恩。而且这里的人向来有恩必报,只要不是违背他们的信仰,他们哪怕拼死也会完成恩人的嘱托。
只不过想到小黑牛初见时的模样,问个问题都要好处费的小滑头,跟老实巴交的桑巴夫妇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我可看不出,这胖丫头对我们有丝毫的感激之心!
我们在文迦牧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拖到快中午才算整装出发。
文迦牧场的白天跟黑夜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夜晚时,这里灯火通明,暖黄色的酥油灯犹如一只只萤火虫,与那皎洁的银河交相辉映。
可到了白天,头顶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大朵大朵的白云犹如雪白的哈达一般,不远处则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广阔无垠的草原。
一顶顶白色帐篷像是一座座矮小的佛塔,让人心中仿佛被清泉涤荡,充满了神圣与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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