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北下值回来天都塌了,气得直打哆嗦。
“你们,你们,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叶淮安嗤了一声,不过是堂大哥。
叶淮北两个女儿都嫁了,可他们二房三房的孩子都还小呢,一个都还没嫁娶。
事已成定局,于他们来说才当真是天塌的大事,以后孩子们只怕嫁得更加不好。
思及此,荣氏指着赶出来的方氏哭骂道:“你个没心肝的黑心毒妇,你好恶毒啊,庶出的东西你是只想着你们自己,帮着叶银霜勾搭男人,还怀了孽种。还让叶永良宣扬了出去,你们绝了我孩子们的未来,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刘氏也伏在叶淮麟的怀里哭,泪水潺潺说道:“可叫孩子们以后如何是好啊?一辈子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只怕都得跳湖去。
门外,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脚绊了门槛直接一头栽进去。
“老爷夫人,不好了,裳姐儿投湖了。”
什么?
叶淮安惊慌起身就要往外跑,旁边的荣氏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二嫂子?”
“夫人……”
——
二房这边。
叶银禾赶到时,叶银裳已经换好了衣裳坐在床榻上流眼泪。
“三妹妹。”
叶银裳看她,憋着一口气扭头。
“大姐姐来做什么?左右我们这些妹妹是死是活,你们也是不在意的。”
边上还有叶银杏在哭,拉着叶银裳的手只说姐姐不要死,她害怕。
叶银禾知道这是个死局,二房和三房已经彻底记恨上她们。
“若我说,我能破此局呢?”她说道。
叶银裳猛的抬头看她,若是以前,她并不觉得大姐姐有什么本事,可瞧着她如今的眼神,叶银裳却觉得可信。
可……大姐姐是叶银霜和叶永良的长姐,她当真会帮她们吗?
叶银裳哭着,只说道:“大姐姐不过是说几句好听的话诓着我们,如今事已成定局,我也被退了婚,还能如何?”
“能,只要你们都活着,就能。”
叶银禾不能说太多,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局要破,唯有从叶银霜和晏长桓处入手。
叶银禾凑近了叶银裳,低声道:“三妹妹,信大姐姐一次,就一次。”
叶银裳望进她的眸中,黑色明亮的眼眸如深潭。
她怔怔点头。
叶银禾离开二房回王府,关了门后,写信让周嬷嬷派人送出去。
随后,让人把墨归叫来。
墨归进了书房,施礼道:“王妃有何吩咐?”
叶银禾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沉思起来,若是用晏时隐的人不知能不能信得过。
可若是不用,她也确实人手不足,而且她的人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晏时隐的人得力。
她与晏时隐都有相同的敌人仇人,但前世非今生,前世所发生之事如今还未发生。
“王妃?”
墨归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迟迟不语,还是斗胆问了。
叶银禾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说:“你回去伺候王爷吧。”
墨归应是,告退出去。
他站在门口顿了顿,只觉得王妃定然是有事,再想到京城如今的流言蜚语,还有叶家那边的热闹事情。
王妃是要他做什么吗?
不若,去跟太妃娘娘说一声?
——
叶家二房这边,叶银裳当天夜里便发了高热,一直到翌日午时才退烧。
荣氏醒了哭哭了醒,只道方氏母女三人欺人太甚,方氏的长子叶永升更是闹着要拿刀去大房那边砍人。
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庵堂。
叶老夫人吃了半个月的药好多了,从山上赶下来,又对叶淮北执了家法,叶永良也被关在祠堂里。
看着跪在堂中的方氏,叶老夫人只一句话。
“写一封休书,让她回她的忠义侯府。”
休了方氏,再不认那叶银霜,也能挽回些许名声,可也只是些许而已。
叶淮北却说:“母亲,儿子不会休玉颖的,她只是爱女心切才犯下了些许错事。”
“些许错事?你是被权势富贵蒙了心蒙了眼,如今京城都说叶家家风不堪。二房三房的孩子们,还有永良和你那些庶子庶女们,以后都别想抬头做人了。”
“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裳儿都闹得投湖了,你还不知悔改吗?”
叶老夫人都震惊了,她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儿子,以前也不觉得这样啊。
叶淮北只说:“母亲,儿子不会休玉颖的,此事是我们有错,儿子自然会给他们赔礼道歉。”
叶淮北的态度很是强硬,对叶老夫人磕了三个头告罪,便起身拉着方氏走了。
叶老夫人气得差点厥过去。
第二日。
叶银禾回叶府看望叶老夫人,见她嘴里长了燎泡,便知是上火气了。
“祖母不必动怒。”
叶银禾宽慰她,只说:“此事虽然棘手,却也不是无解之局。”
叶老夫人看她,却不是很相信,只以为她是哄着她罢了,但还是问:“你有何解法?”
“暂时还未有头绪,但祖母也不必过于气郁,您的身体重要。”
总不能气死了去。
果然是哄她的,头绪都没有,还是说什么不是无解之局!
叶老夫人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也不用总回来看祖母,如今你是秦王妃,只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祖母就安心了。”
叶银禾回到王府时,连珠过来说老太妃叫她去养心堂。
到了养心堂,叶银霜和晏长桓也在,两人跪着。
“过来。”
老太妃说道。
叶银禾施礼后过去,在老太妃边上坐下来。
老太妃就说:“你们家的事情母妃也不能坐视不管,那么多姑娘的名誉清白,总不能就这么毁了后半辈子。”
破局之人来了。
叶银禾感激不已:“母妃,我代叶家人谢您。”
“先不说这些,如今有两个法子。”老太妃说着,看向跪着的两人。
这时,贤王和贤王妃也到了,进了门施礼就要说情。
老太妃说道:“叶家人之事需要解决,而不是替他们开脱。”
贤王妃闭上嘴巴,抿了抿唇一时无言。
这件事情还不是老太妃自个儿闹的,若是让叶银霜做嫡妻,哪里还有后面这许多事。
老太妃说道:“办法有两个,你们自选。”
贤王问道:“母妃,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他背,身为男儿,他该有这个担当。”老太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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