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桓听小厮说林柔怡把叶银禾请去正宇院,急匆匆赶回去,就看到两人从里面出来。
他一双眼睛透着怀疑,开口就问:“你们一起说了什么?”
“咳!”
身后跟着的人咳了声。
晏长桓转身看去,才发现身后站着连珠和碧荷,两人是老太妃培养的人,被他们盯着,晏长桓只能施礼。
“皇婶。”
叶银禾嗯了声,对林柔怡说:“你说的我会考虑。”
“有劳皇婶了。”
林柔怡笑容满满,要跟着走时,晏长桓抓住她的手扯了回去。
叶银禾回头看去。
晏长桓说道:“我们夫妻有话要说。”
林柔怡对叶银禾点了点头,叶银禾这才离开。
看两人似乎多好似的,晏长桓面色极其难看,质问她:“你们何时感情这么好了?”
“我们女子之间有话说实在正常,郡王在担心什么?”林柔怡反问。
晏长桓:“……”
他就是怀疑两人憋着坏。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心中想着怎么去害人,便也觉得别人想着怎么害他们,心里时时的惴惴不安。
“林柔怡,你最好别跟她走太近。”
晏长桓警告着,又说:“霜儿生产,月子还需得你多看着些,你身为郡王妃,这府中的大小事你都得顾好了。”
林柔怡心里冷笑,面上温顺的应着是。
她当然会好好‘照顾’叶银霜,怎么说也是要礼尚往来的,她即送了东西,她怎能不还礼呢。
霜雪居已经拾掇得很好了,孩子在侧卧那边由惠太医和府医一同看着,这边卧房只方氏在守着。
叶淮北昨夜便回府了,在他看来女人生产实在正常,孩子已平安生下来,哪里就担心死了呢。
方氏正问着小厨房那边熬的药膳,看到叶银禾过来笑着招呼。
“银禾,你过来啦。”
叶银霜平安生子,方氏心里是极高兴的,有子嗣傍身后面的日子就无忧,连带的看叶银禾都难得顺眼。
叶银禾走到床榻边,便有婢子把垫了软垫的椅子放在旁边让她坐下。
叶银霜还躺着,难产的艰辛此时在她脸上具象化,通红的脸上布满细小如发丝的血点子,密密麻麻的。
脸也是极其浮肿,唇色发白,头发也因为一直躺着凌乱得很。
“姐姐是来恭喜我的吗?”叶银霜掩不住眼里的得意,笑说道:“我生了个儿子。”
那可是儿子啊,未来继承整个贤王府一切的人,是她的依仗。
叶银霜很得意很骄傲,看着叶银禾的眼神里甚至隐隐带了几分胜利者的姿态来。
叶银禾嗯了声,只说:“你脸色真难看。”
叶银霜:“……”
她一下就惊醒,抬手就去摸脸,睡了一夜醒来只顾着开心了,竟是忘了。
她绝对不要变得难看,尤其是在桓哥哥的面前,还有叶银禾的面前,她永远都是最精致漂亮的。
“铜镜,给我拿铜镜来。”叶银霜对婢子说道。
翠荷去取来状态上的铜镜给她照了照,叶银霜就很是着急的说:“快,给我梳妆,给我梳妆,我的脸……”
因为是白日扶光正好,铜镜里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斑斑点点的红色血点子。
叶银霜立刻哭了起来,她不要变丑。
方氏还问着药膳呢,乍然听到女儿的急呼声连忙赶来。
“怎么了?”
“母亲,我毁容了,我的脸……”
叶银霜捧着自己的脸哭,把婢子仆妇都吓到了。
听闻哭声的府医也过来,忙说道:“侧夫人生产身体亏虚严重,可不能情绪激动伤心。”
方氏抱着女儿安抚,说道:“孕妇生产之后都会这样,脸上会憋出些东西来,过几日就没了。”
“是啊,侧夫人你只要好生养着就能恢复如初。”
“可千万不能情绪激动啊……”
一个个劝着叶银霜,就担心她想不开伤了神。
听着一个个过来人的劝说,叶银霜总算情绪稳了些,却还是叫人打水来给她洗脸梳妆。
这时,惠太医从侧卧过来了。
“洗脸梳妆可以,可千万不能洗发沐浴。”
惠太医的话还是听的,可叶银霜就担心自己身上臭了,叫晏长桓嫌弃。
“左右是不能洗的,擦拭可以,却也要明日才能擦身,用热姜水避着风……”
婢子仆妇记下了,又忙活着给叶银霜洗脸梳妆。
叶银禾看她们忙乱的,起身去侧卧看了前世那个人嫌狗厌的坏孩子。
坏孩子刚出生,皱巴巴的,因难产的原因记得脑袋又尖又长。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许久,才说一句。
“真丑啊!”
周嬷嬷也看了,如实点头:“是很丑,这头需得在这半个月里努力搓圆了才行。”
叶银禾挑眉,说道:“还能搓圆啊!”
周嬷嬷跟着她又转身出去,解释:“新生的婴孩骨头还是软的,气门也还未闭合,是可以依靠外力慢慢去纠正的,但手法极其重要。”
若是用力过猛,脆弱的婴孩就死了。
可若是不会搓,脑袋也只会越发的难看。
叶银禾啧了声,前世她被害时这孩子才四岁,就已经不是个东西了。
叶银霜还满心的欢喜,以为有了这么个玩意儿就能拥有未来,真是可笑得很。
自己的未来永远不能依靠男人和后代子孙,而是靠自己的努力。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永远是最可笑的行为。
从侧卧出来,晏长桓跟着回来了。
他看向叶银禾时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都是因为她,才会差点让他的儿子胎死腹中。
她怎么就不去死呢,一次两次的计划都不成功,反而还累得他的霜儿受到惊吓,真是该死。
“皇婶近日过得如何?”晏长桓冷笑问道。
周嬷嬷蹙眉,这成安郡王又发什么疯?莫非是把叶银霜受惊怪罪到王妃身上了?
叶银禾:“挺好的。”
晏长桓呵的一声,上前一步眯了眯眼,说:“皇婶明知霜儿生产在即,却还陪她外出,莫非是故意的?”
他知道是自己指使的人计划不成反倒吓着叶银霜了,可他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要错也是因为叶银禾,是她先招惹他们的。
叶银禾:“……”
人怎能无耻成这样?
她眉头一挑:“晏长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晏长桓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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