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的理由是什么?”赵潜龙心里觉得奇怪,文元县长徐静美并不是小家气的人,办事还算利落。再说文元县根本不差这点钱。
郭安雁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那个小李子是我打伤的……”
“啊?!”赵潜龙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郭安雁。
无论如何,他想不到看似温文尔雅的郭安雁出手竟然会这么狠,会把人家的命根子打废了!
想不明白就问,赵潜龙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下如此重手?难道是保密单位安全防范的习惯?”
面对赵潜龙好奇询问,郭安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说完,停顿了好长时间,神情犹豫不决,最后似乎下了决心,轻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那天我刚听说他——也就是吴东刚在军区的荒唐事,情绪很糟糕,正好工人们抓住了偷钢材的小李子,他又下流粗俗地大骂,我……我实在气坏了……”
说到这里,郭安雁眼泪含在眼眶里,伤心、恼怒、忿恨、懊悔等情绪交织在脸上。
赵潜龙挥了挥手,说道:“对不起,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赵潜龙深知吴东刚是她的心病和难言之隐,便赶紧打电话给文元县长徐静美,以公事公办的语气交涉小李子的赔偿问题。
能成为县长,徐静美当然聪明,立即猜测郭安雁肯定找赵潜龙寻求帮助,很可能此时就坐在对面,本想好好调戏赵潜龙一番,但是考虑到有人在暗中窃听,也就公事公办进行了解释说明,并承诺尽快协调相关部门确保近期内赔偿到位。
“已经说好了,你不用担心。赔偿要走程序,需要一定的时间。”放下电话,赵潜龙笑道,“基层办事不比部队,一声令下立即到位。一旦涉及多个部门难免互相扯皮、推诿,这就需要领导进行协调处理。”
“比如我几乎每周都要召开县长办公会,就是为了解决这些破事。说是办公会,其实就是扯皮会。”
郭安雁点了点头,等到情绪平息后说道:“让你见笑了。”
赵潜龙摆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理解、我理解。”
郭安雁忧郁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犹豫是否提出离婚,可是单位和家族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在我所处的工作环境,一旦被权势抛弃将一无所有,下场只有没落和边缘化,成为被遗忘的可怜人。我自问性格软弱,不敢抗争,唯有默默忍耐和煎熬……”
清官难断家务事,赵潜龙其实很难给出合适的建议。
当然,他现在也不能不表态:“或许……你跟他正式谈谈,两个人共同提出离婚?”
郭安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他只敢在士兵面前大谈独身主义,站在老爷子面前连话都说不周全,哼!”
赵潜龙继续建议:“请黄上校、或者请曾希慕帮你说说?”
郭安雁又是摇头:“这种家务事,让外人插手,老爷子更会觉得恼火。”
“我也没有办法在家族压力下辞掉工作。因为离开单位我无一技之长,连最基本的养家糊口的技能都没有。”
赵潜龙实在没有建议可以提,只好劝道:“不要灰心,也许你能找到心仪的男人。”
“男人……”郭安雁苦笑着,倚在椅背上沉思良久,缓缓地说道:“其实在你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婚后没有多久,吴东刚就表示我可以找情人,我爸妈也言辞闪烁暗示我别耽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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