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之上,十来岁的郑敢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使者大人,您杀了我吧!”郑敢的喊声传来。
绝望中带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坚定。
“或者你把我带走吧,你需要什么,就从我身上拿。”
“不要再折磨我爸了,求您了。”郑敢一边说一边朝着黑河梆梆磕头。
河水之下,严于忍不住撇嘴。
这小子还挺孝顺。
不过你那亲爹,感觉有点不是个东西。
“我没有折磨是爸,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严于语气淡定,装个使者而已,完全不用慌。
“不是!是你逼他的!他没有办法!他不做就要死!”郑敢大声怒喝。
严于挑了挑眉,小伙子是真敢啊。
虽说我是假使者,但你要跟真使者这么说话,大概率要嘎。
那些个使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对普通人有的只有不屑和漠视。
就连杜淑,骨子里其实也是如此。
她看自己的眼神,一直以来都像是在看一个……有点意思的玩物。
如果哪天她觉得不好玩了,如果他严于的存在让她感觉到不爽了,杜淑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动手。
“你知道达芬奇吗?”严于突然问了一句。
奇怪的问题让河岸上的郑敢有些懵。
达……达芬奇?
“画……鸡蛋那个?”
“对!达芬奇曾经说过,父爱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我确实逼你爹了,但……他还可以选择死啊。”
“但他没有,他选择让你这个亲儿子承受痛苦。”
严于的一番话让郑敢有些语塞。
水下,严于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他刚才的话有些极端,但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的。
说得再天花乱坠,说得再有理有据,郑白河终究是选择让自己儿子受苦来保住自己的命。
“我不管!!”下一刻,郑敢突然大吼了起来。
“你不放过我爸,我就死在这!”
“你想要我骨髓,想屁吃去吧!”
说着,郑敢抽出一把匕首,用力顶住了自己的心脏。
严于有些诧异,这小子可以啊。
小小年纪,有我百分之一的风范。
不过郑敢的话也让严于对郑白河更加不屑。
很显然,使者要的是郑敢的骨髓。
而郑白河能保命的原因就是定时定量抽取亲儿子的骨髓提供给使者。
怪不得之前在郑氏老宅郑敢叫得那么惨烈。
十岁的孩童啊,郑白河也真下得去手。
“行啊,你死吧,你死了你爹也要死,你妈也得死。”严于轻笑了一声。
河岸之上,郑敢微微一愣,随后眉头就皱了起来:“干!你不是使者!”
严于:???
“我妈早就死了,耍你爹呢!”郑敢瞪着眼睛鼓着嘴一脸的不爽。
严于挑了挑眉,这小子可以,不仅胆子大心思坚定,还足够冷静细致。
就是……嘴臭了一点。
不过他严于也嘴臭,这个无伤大雅。
“你妈是让使者弄死的?”严于身体上浮漂出水面……
“是你!”
“叫大哥。”
郑敢瞪着严于,眼神之中带着警惕和思索。
“你要是能帮我杀了使者,别说大哥,喊你爷爷都行!”几秒后,郑敢咬牙来了这么一句。
严于差点笑出声,“喊爷爷,你爹怕不是不乐意吧?”
“你们都断绝关系了,各论各的。”
“有道理。”严于点头。
“所以,这个当我爷爷的机会你要不要把握住?”郑敢又问了一声。
严于点了点头:“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嘛,我还有其他的条件。”
“你说。”
“杀了使者之后,你得跟我走。”
“你也想抽我骨髓?”郑敢目光凌厉。
“我要想抽,现在直接把你劫走不好吗?甚至还不用跟那个使者起冲突。”
郑敢沉默两秒后嗯了一声,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那跟你走要干什么?”
“那你别管,就答不答应吧,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三……二……”
“好!”
严于还没数到一,郑敢就给出了答案。
在郑敢看来,无论严于要他做什么,总比隔三差五被抽骨髓要好。
他虽然只有十岁,但他也知道,总有抽完的一天。
一旦抽完,他和他爹都要死。
那个使者,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不好。”冰冷的声音骤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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