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源于他的过于自负,那个晚上他着了柳尚书的道,阴差阳错地上了这个又胖又废的女人的床。
至今,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成亲当日,舒彦走正门进来的,她走的是侧门。
一进王府的门,就直接住进了七悦阁,她胆小怯懦,对这一切都毫无怨言,逆来顺受,也被整个王府的人,不!是整个汀都的人都看不起。
听说她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儿子,却是个一半脸都是红色胎记的丑孩子,原本是李诗瑶想要讨了来养的,却被李诗瑶嫌弃不要了。
这女人该是又丑又胖又贪吃无能,可眼前的这个女人,梳着怪异却好看的头发,简单的服饰却穿出了不同的韵味。
虽然还是胖,可她的五官却是长开了些,锐利的眼神加上镇定的气度,怎么看都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废材王妃。
今晚,她突如其来地冒出来,萧恒知道绝对不那么简单,从她坐下开始到现在,她没喝一口酒,没吃一口菜,明亮的双眼专注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猜不透这女人的目的,但他可以肯定:
这女人不简单!
“王妃!”
身边的这人好像在叫自己,
“嗯?”舒喻答应着扭过头去,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犀利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快速地又转过头去。
“这烤羊排是漠西进贡的草原羊肉,非常鲜嫩,王妃尝尝?”
舒喻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子上的一大盘烤羊排,那色泽非常的诱人,阵阵肉香铺面而来,她没有动手,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王爷,臣妾不吃羊肉。”
这话下首的柳舒彦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地心中一惊,以爱吃出名的柳舒喻说不吃羊肉?
舞台上的舞蹈就快接近尾声了,可那一刻还没有发生,舒喻想是不是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她的出现是不是改变了什么,刺杀行动取消了?
她正待放下吊着的那颗心,却突然见那领舞的舞姬,扭动着她的细腰,靠向舞台边缘。
一个漂亮的下腰,再起身时,手中多了一柄利剑,一秒都没有停留,脚下一蹬就向舒喻他们这边飞来。
眨眼间那寒光已经到了眼前,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只有舒喻知道那剑会刺向哪里,可她既没有武功,也拉不动萧恒,情急之下,她跳起来,将整个肥胖的身体全部压到了萧恒的身上,那剑尖从她的背部擦过,刺破了那纱制的褂子。
那舞姬见一剑未中,第二剑已是来不及了,王府的护卫们反应迅捷,几下就制住了。
一阵骚动之后,其他的几个舞姬也被制住了。
舒喻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幸好反应的快,不然自己的命也一起交待了。
萧恒被这山一般的身躯压的喘不过气来,只好动用内力将她震开。
舒喻只觉得身下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弹了开去。
她控制不住地撞倒了摆着烤羊肉的桌子后摔倒在地,那块诱人的羊肉不偏不倚地掉在她的头上。
她狼狈地丢开那块羊肉,脸上还是粘上了油,差点被她压死的萧恒什么高贵肃冷都不见了,只有浑身的怒气,暴怒的一双眼睛就差喷出火来了。
他瞪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舒喻,怒吼道:“本王没被刺死,也要被你压死了!”
原本因为舒喻摔倒,都在捂嘴偷笑的宾客们,见萧恒暴怒如此,全部收住了笑,齐齐跪下:“王爷息怒!”
萧恒哪里还能息怒啊!气得两个鼻孔大张着急促地喘着气,像是一头快要累死的牛。
李诗瑶和柳舒彦等一众姬妾,蜂拥而上,关切地问:“王爷,您没事吧!”
“滚!”
一声暴喝,吓得她们的娇躯一震,赶忙灰溜溜地退下,柳舒彦气得脸色惨白。
全场静到了极致,没有一丝声响。
舒喻大睁着双眼,无法理解萧恒的反应,一个冲动也吼了回去:“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感谢的我?堂堂懿王爷竟然这么小气。”
安静到极致的大厅里,舒喻的声音尤其的响亮清脆。
萧恒的双眼气得越睁越大,连双手都不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皇兄这是逃过了一劫,方才的情况下,皇嫂的做法是最合适的。”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从头顶飘下了。
“来!皇嫂先起来说话!”一双白净的手扶住了舒喻的胳膊,舒喻抬眼望去,撞见一双温暖的眼,她仿佛掉入了一池温柔的水中,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香茗见状赶紧从后面跑出来和那男子一起,扶她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皇嫂没事吧?”那男子的声音真的是温柔到能拧出水来。
舒喻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木讷。
那男子放下心来,起身面对全场宾客。
“各位,今日懿王府的宴席到此为止,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今日之事也请各位为王府保密。”
顿了顿,他向宾客们行了礼:“多谢各位,请各位路上小心。”
看着众宾客陆续离开,那男子才吩咐王府的护卫,将一切收拾好,那几个刺客押下去待审,又交待下人们将一众女眷送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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