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家起了个大早,男人们帮忙修葺宅子,女人们则要将整个宅子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林婆婆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和两个孩子一起帮大家打着下手。
舒喻穿了套窄袖的淡紫色裙衫,方便行动,头发在头顶高高盘起发髻,紫色裙衫显得她的脸蛋白白嫩嫩,高高束起的发髻又为她添了些许英气,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
脸上又带着开心满足的笑,将萧恒看得呆了。
他一边和方谦一起在檐下修修补补,一边忍不住到处捕捉舒喻的身影。
“然然,帮娘亲换块抹布。”
爬在梯子上擦着窗棂的舒喻叫着然然。
“诶!来了!”然然小跑着接过舒喻手上的抹布,到林婆婆手里换了一块干净的再递给舒喻。
九儿和香茗将屋子里的被褥都抱出来放到太阳底下晒,过新年用不上新的被褥就用晒过的吧!
忙碌间,路昭带着整整一马车的年货回来了。
大家兴奋地将年货往宅子里搬。
有鱼有肉,有米有面,还有酒。
竟然还给两个孩子准备了新衣服和糖果。
路昭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时间实在是太急了,我没有为姑娘们准备过年的物品,姑娘们可别见怪。”
九儿和如兰不太说话,香茗笑着对他说:“不用,路公子晚上多喝几杯就是了。”
“那是当然,路昭该罚,以酒谢罪!”
舒喻掩嘴笑了:“路公子可别答应的太早,我们这几个姑娘可都是海量。”
路昭竟然还当真了,红着脸道:“这~~~姑娘们可要手下留情啊!”
林婆婆可舍不得他的少爷了。
“公子酒量不好,我林老婆子替他喝!”
“哈哈哈!林婆婆还是个巾帼英雄啊!”
。。。。。
说笑间,所有的年货都搬进了宅子里,大家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萧恒碍着身份,不太融的进去,在一边默然地看着,眼角明显是含笑的。
自然了,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舒喻的身上。
舒喻转身时,刚好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忙低头避开了。
中午,林婆婆带着大家一起磨了豆子,做了豆腐。
豆腐的香气让舒喻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自己和妹妹回老家时,爷爷奶奶做的豆腐,林婆婆在舒喻眼里立即变得亲切了许多。
他们又做了许多的糕点,炖上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红烧肉,炖了鲜美的鱼汤,再放上几块豆腐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剩下的鱼肉他们帮林婆婆腌制了起来,让她在来年都有肉吃。
美美的一顿午饭后,大家继续上午的工作。
接下来,便是辞旧迎接的除夕了,除夕夜,大家更忙碌了,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对联。
林婆婆还要祭祖,怀念先祖,众人也一起还念了自己的亲人,活着的或是死去的。
舒喻带着大家热热闹闹地包了一顿饺子,吃的热火朝天。
席间,微醺之时,舒喻端起了酒杯。
“来来!舒喻敬大家一杯,大家跟着我亡命天涯,你们都是我的大恩人,”
“这个新年竟然是带着大家流落在外的新年,希望我们大家来年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她又看向然然和豪豪,他们正围在香茗的身边。
“还有我的两个宝贝,他们一定会好好地长大,成为男子汉的。”
说着双目含泪举起了酒杯:“来!干了!”
众人也不推辞,和舒喻一起干了,朦胧中,舒喻看到了那张脸,萧恒的脸。
这两天这张脸很是奇怪,不怎么说话,也没有很多的表情,只是在一边呆呆地看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又几杯酒下肚后,舒喻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和物都晃来晃去的。
每个人跟她说话,她都只看到他们的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
不管他们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停地摆手,她是真的什么都听不到。
恍恍惚惚中,她的胳膊被架到了一个脖子上,脖子上有一个头。
她用力揉了揉那个头,坏了!这个头很熟悉啊!
可是她却记不起来了。
“你是什么人的头?离我远点。”
可是那个头却并没有听她的话,继续在她的眼前晃,接着她感到自己的腿离地了。
她好像坐上了一艘船,晃晃悠悠地,晃啊晃!晃得她胃里很不舒服。
“头,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吐!”
那个头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依旧和她靠的很近。
警告没什么用,舒喻忍了一段时间,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下,一大口东西就吐出来了。
那个头紧紧地皱了眉。
“我就说!我要~~~~哇!”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了下来。
“啊呦,啊呦!疼死我了,我说过的~~~~”
“别翻我!”
又多了几个头在她的眼前晃。
她的胃里更难受了。
哭了起来:“你们欺负我!欺负我!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你们接我回家啊!我想你们~~~~”
床边,香茗慌张地给萧恒擦去身上的脏污,萧恒一脸的厌恶,脱去了外面的罩衫。
“我好热!”舒喻在床上翻来翻去。
“爹爹!娘亲这是怎么了?”
可怜两个孩子从来都没见他们的娘亲这个样子过。
“你们娘亲只是喝多了。”香茗看着萧恒铁青的脸,忙过来将两个孩子拉了出去。
九儿和如兰看看床上扯着自己衣服的舒喻,又看看身边已经到了暴怒边缘的萧恒,也悄悄地退了下去。
房门带上了,房里只剩下了舒喻和萧恒,和一室的酒味。
“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喝成这样?”萧恒嘟囔着,狠狠地瞪着床上衣衫凌乱的舒喻。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帮她脱去了外衣,只剩了白色的中衣。
从床头的盆里拧了一块湿毛巾,仔细地替舒喻擦干净了脸和手。
“爸爸爸爸、妹妹!”
萧恒侧耳去听,听清楚舒喻说的话后,心生疑惑。
爸爸妈妈是什么人?妹妹?柳府还有那么多的子女,她究竟说的是谁?
“萧恒,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难受~~~~”
这女人居然在梦中直呼自己的名讳,只是听上去还是很中听的,可她究竟在想什么呢?什么事做的对不对?
回过神来后,舒喻大概是因为酒醉后,趴着更舒服些,翻了个身趴着就睡去了,微张的唇角还滴下几滴口水。
萧恒苦笑,在她身边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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