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亲王妃闭门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祥州,小惠听到消息,第一个便来到了王府,在舒喻的院子门口焦急地求见舒喻。
“王妃,出个疹子而已,没必要整个院子的人都不出了吧?”
数据让小喜去传话。
“王妃请舅夫人放心,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好,什么都有,等两位小少爷的疹子好了,我们便可大开院门了。”
小惠当然不相信她的话,舒喻对于两个孩子的教导还未到如此小心翼翼的份上。
“小喜,小惠想与王妃说几句,请告诉王妃,父亲在等着我回话呢!他老人家很是担心。”
舒喻便只好来到院子门边。
“王妃,请告诉小惠究竟发生了何事?”小惠焦急地追问实情。
舒喻知道小惠蕙质兰心,有些事是瞒不过她的。
“小惠,我担心疹子会传染,虽说不是很严重的病症,传到穷苦人家去也是一件糟心事,我们在这院子中生活也并无不便,小惠尽管放心。”
小惠不知为何,只听到了传染两个字,她与舒喻也相处了许久,舒喻不是做无谓事情的人。
只好道:“小惠明白了,我派了小厮在前面,只要一有事便立即来通知我。”
“府上不是有小厮么,庄子上正缺人呢!”
小惠道:“府上的小厮对庄子不熟悉,路上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她说得似乎在理,舒喻也未再推辞,再说了,这几日内不会有事发生的。
“请告诉父亲,我们一切都好,七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庄子上看他们,请父亲和姨娘尽管放心。”
舒喻一再交代,就怕父亲急出什么病症来。
小惠依旧不放心,细细地问了总管这些日子的安排。
总管告诉小惠,这几日,他的事务和陈令那边的事都隔着院门向王妃回报。
吃食用品自有外面的人准备好送到门口。
请舅夫人不用担心。
小惠这才略微安心地离开了。
院子里的人,其实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这个时空中,有许多的小姐夫人住在自己院子中极少出门,这么区区七日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何况舒喻的这个院子也不小,舒喻又想着各种法子带着孩子们和丫头们排解寂寞。
早餐起床后,整个院子的人都一起练习瑜伽,用完早膳便是一起读书写字。
午膳后的活动更多了,打羽毛球,下棋,讲故事~~~
每日里也是忙得不得闲的。
期间,张家夫人和小姐都来探望舒喻他们,林家夫妇也来探望。
尤其是张家小姐可是认了舒喻为姐姐的,急得在院子外来回踱步。
直到听到了舒喻和孩子们的声音才略微放心。
“您这是对自己也太狠了,不就是个疹子吗?怎么就把整个院子都封了!”
张小姐心疼地都快要落泪了。
“也不是我过于小心了,然然不知道在何处染上的,回来后便传给了豪豪,接着照顾他们的小喜也传上了,这病虽说不痛不痒,可得了也是难受的,传出去就不好了。”
“您就是太为百姓着想了。”
这赞扬听着有些拍马屁的嫌疑,可舒喻就这么受了。
林家夫妇这回倒是真的替舒喻着急,自从上次后,他们便将舒喻看成了救命恩人。
而林眉凝那儿,他们也去看过几次,林眉凝一切都好,相伴青灯,写字描画,倒也是过得自得其乐。
他们对舒喻的隔阂便是彻底消除了。
舒喻对他们也是一样的解释,夫妇俩也并未多问,而是送了许多的补品来。
钱修文也来探望,隔着院门,他们屏退了所有的人。
舒喻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舒喻的话,钱修文不免在心中对舒喻暗暗敬佩。
“王妃让下官备的药,已经备齐了,下官随时听王妃差遣。”
闭门的第五日,鹰卫将一封信从舒喻的窗口投了进来。
信中确定了那融城的鼠病是真有其事,而且萧恒查探下来的结果是,只有融城有发现了这种病症。
而融城往锦城和其他地方的路都被堵死了。
融城的百姓要想得救,只能往落城来。
舒喻读过信后,更焦虑了,毋庸置疑,融城的鼠病得不到控制的话,恐慌的人们必定会逃往落城。
落城的百姓不接受融城逃来的百姓,萧恒的名誉便会受损,接受融城来的百姓,落城的百姓又要面对疾病的威胁。
对萧恒而言,是左右为难,腹背受敌。
“王妃,信中如何说?”如兰进屋后,见到舒喻忧郁的脸色又看到她手上拿着那封信,知道一定是王爷来信了。
舒喻没有回答,而是将信交给了如兰。
如兰看后,怒火中烧:“定是那小皇帝使的诈,用这种缺德的法子来阻挡我们。”
说完停了会儿后,又觉得不过瘾。
“这皇帝居然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舒喻没有说话,她觉得这话本就不该由自己这方的人来说,挑起战争的是己方,是己方先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的。
说什么救什么百姓于水火,百姓只关心能否活过这场战争。
她突然觉得提不起劲来,陷入了消沉的情绪中。
“王妃!”如兰看她的眼眸异常黯淡,关切地问。
“我想自个儿待上会儿。”
如兰没有多说什么,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
舒喻脑中一片混乱,她考虑不是萧恒的大军和落城的百姓们,而是 的百姓们,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便被拖入了这无尽的深渊。
无法想象这些原本就困苦的百姓们该如何承受这更深的灾难。
不行,她必须想法子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舒喻努力回想着,在她的那个时空中,如若发生这样的病症,人们是如何解决的。
这样的病症并不多,仅有的一次,她始终都通过新闻和网络关注着。
用什么药怎么治疗,舒喻不是医生,当然是不懂的。
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那便是要将病人和健康的人分隔开来,就如同自己正在做的。
自己这个院子比较简单,院门一关便是可以了,门外有人送来吃的用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百姓们却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他们必须要出门劳作,否则便没有饭吃了。
要在民间做到这些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而她更担心的是,萧恒并不清楚这些,遇到从融城逃难来的百姓,便放他们进城了。
她越想越害怕,忙去书桌前摊开纸和笔。
可是一拿起炭笔,才发现炭笔只剩了一点点了,几乎都拿不住了。
她责怪自己犯了拖延症,早些派人回去大岳的话,就不会没有笔用了。
兴冲冲坐到了桌前,胸中也有诸多话要说,可看着面前的纸,她又不知道如何写起。
有太多话要问,也有太多细节要交代,枯坐了半日还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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