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和太后母子没想到出了一趟宫,宫中便变了天。
他们都当柳舒彦是个病秧子,只将她当成了生孩子的工具,从未将她当做威胁。
没想到这柳舒彦一出手便是狠招,不仅将孩子抱了回去,还和天师达成了联盟。
自从那天起,柳舒彦便彻底变了,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水月宫中就连景帝都不是随便能进的,而锦云宫则沦落为冷宫一般,太后一人孤独地生活在里面。
她试着用之前的方式,自杀和绝食来跟天师对抗,可今时不比往昔,天师根本对她的招数视而不见。
天师甚至告诉她,如今他们有了小王子,景帝和太后的命随时可以被舍弃。
话说透了,太后反而不想死了,她目前唯一的希望便是活下去,和景帝一起好好活着,等待翻身的那一天。
“皇上驾到~~”
水月宫的宫人高声通报,抱着孩子的柳舒彦却冷冷地对宫女道:“本宫今日累了,不想见!”
“娘娘,这可是皇上啊!”
柳舒彦冷笑了一声:“皇上又如何?本宫现在有小王子又有天师助本宫,本宫有什么可怕的?”
“可~~皇上是娘娘的夫君啊离开!”
柳舒彦瞪了她一眼:“多嘴!”
宫女忙跪了下来,连连扇了自己几下。
景帝没想到自己来水月宫都要看柳舒彦的脸色,这回干脆是不见自己了。
要不是为了孩子和大赢的皇权,他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狠心的柳舒彦。
之前那个娇娇弱弱的柳舒彦,需要他的柳舒彦不见了。
他在水月宫的宫门前站了会儿,恨恨地转身走了。
“皇上!白长道长求见!”
白长道长!也只有他才能与这个天师对抗。
“快!请他去玄岚宫见朕!”
太监忙答应着去了。
两人见过礼后,白长道长便道:“皇上,如今我们可是腹背受敌啊!”
景帝连连点头:“是啊,道长,朕如今可只有指望道长了。”
白长道长沉吟了一会儿后道:“皇上,贫道今日是来做说客的。”
“说客?”
“是!”白长道长道:“皇上,这天师才是我们和萧恒的共同敌人,我们该与萧恒联合起来对抗天师,否则,这整个大赢都会落入天师的手中。”
“不,这不可能!”景帝气得一甩袖子:“我不可能跟萧恒联手!”
白长道长耐着性子道:“皇上,他是您的皇叔,您可是一直受他照顾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景帝的怒气更大了。
“皇叔!他配吗?”他大吼一声,这一声仿佛是吼尽了他所有的气力,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才没摔倒。
“他从小带着朕,顾着朕,对朕而言他才是父亲,可是他~~”
他仰起头闭了眼,用力吸了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为了那个女人和双生子丢下朕不管了,甚至还想回来跟朕抢夺江山,他做这些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顾过朕的感受。”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平息着自己哀伤和愤怒。
白长道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没想到景帝对萧恒是这样的感情。
殿内的空气静止了许久,白长道长才道:“可眼下,能对抗天师的也只有那对双生子了。”
他以为景帝会因此而更光火,景帝却没有意料中的怒火,有些颓然地跌坐到龙椅上。
“道长说的没错,而朕也该看明白了,朕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太后软禁前已经和天师一起将朝中的机要大臣都换成了天师的人,这天下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朕的手中了。”
白长道长心道,这景帝其实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将这些事实都看得个明明白白。
“皇上做好打算,贫道必定会全心为皇上谋划。”
“谋划便算了,朕只求能得个一生安稳!”
白长道长见这个小小年纪的景帝活得倒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了,看透了一切,也对一切都没有了期待。
“那~~贫道这就去那边去回了。”
说着他便离开了,只留了景帝一人孤独地坐在龙椅上发呆。
朝中所有的臣子只有这白长道长才能靠近他了,其他围着他的全是天师的人。
他也只有这白长道长可以依靠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拥有全天下,又有了子嗣,就在他觉得志得意满的时候,猛地发觉自己其实早就一无所有了。
不仅是天下,就连母后和孩子,柳妃都不是他的了。
这天下他拥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他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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