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说不定小胃真得回来了
陆执看许霁月还笑得出来,这才放心的在她身边的长椅上落座,跟着忍俊不禁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再遇到变故,他们好不容易才回到正规上,必须一直幸福下去才行。
许霁月并没有吓唬他的打算,坐在树下同他聊了一些留学时的趣事,等她感觉好一些,可以起来了才扶着椅子起身,然后便被更严重的眩晕击垮了。
等许霁月再恢复意识,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斯黛拉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至于陆执则正在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医生对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霁月眨了下眼睛,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慌张,她好不容易才获得安定的生活,该不会连这样的幸福都要被剥夺吧?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是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直到耳旁传来医生离去的脚步声,陆执也来到床边握住了许霁月的手,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睁开了眼睛,面如白纸的问:“医生怎么说?”
陆执望过来的目光堪称激动,紧抿的薄唇更是不住颤抖。
看样子至少不会是太糟糕的消息。
“月亮,你怀孕了。”陆执宣布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许霁月脑海中轰的一声,仿佛有烟花在其中炸开,她难以置信的追问:“你……确定么?我们最近明明……”
斯黛拉就在旁边,话不得不说的磕磕绊绊。
陆执已经在狂喜中度过了好几分钟,这时平静下来的速度相对较快,只略显不好意思的用没牵着她的那只手摸了摸反思道:“还是有过那么一次的。”
没想到一次就中标了。
许霁月下意识的抬手摸上尚且平坦的小腹,呢喃道:“我们又有孩子了。”
“是啊。”陆执舍不得让她的任何一句话落空,改用双手握住她的手转达了医生叮嘱过的话,“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大小比不过核桃仁,不过非常的健康,只是你身体虚弱,需要保养。”
他刚听到医生略带责备的话时,可比现在激动多了,接连反问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外语能力,要不是他发音够标准,医生都要去请会中文的同事来帮忙了。
许霁月声音极轻的“嗯”了一声,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曾几何时,他们在公寓沙发上并肩而坐,为了未来的家庭生活描绘过许许多多的画卷,其中就包括要生好几个孩子。
兜兜转转七年过去,这个愿望总算是就要实现了。
陆执带着许霁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做检查,等确认她的身体状况能够继续旅行后,才回到了酒店,只不过之后的行程全都变得无比温和,像骑自行车这样的运动直接就被排除在了计划外。
斯黛拉感觉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总是试图往爸爸妈妈中间凑,结果次次都是被温柔的笑意哄住了。
这天下午,一家三口坐在河边望着水面上游弋的黑天鹅群。
许霁月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连早教老师的专业都一并用上了,这才选在这样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找到了同小女儿讲述实情的机会。
陆执起初是不觉得需要这么正式的,但她深谙二胎家庭的难处,当即给他举例道:“我之前带过两个学生,刚好是姐弟两人,有一次他们的妈妈告诉我,自己在家睡觉只能是平躺着睡。”
“是这样睡觉比较浅,可以及时发现孩子们的异样么?”陆执以他目前还算丰富的带孩子经验猜测道。
“是因为如果她偏向一边,那另一边的孩子就会哭着说妈妈不爱我了。”许霁月严肃的告知道,“小孩子想要兄弟姐妹很正常,但等真得有了可就不一定了。”
这一点刚好附和斯黛拉的情况。
陆执手心手背都是肉,期待下一个孩子的同时也舍不得斯黛拉受半点危险,当即跟许霁月一起在告知小女儿实情前,和颜悦色的陪着她玩了好几天。
他在开口前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斯黛拉,你还记得爸爸之前跟你说过的会有弟弟的事么?”
身为一家之主,有事当然应该他先上,万一斯黛拉会哭,他使劲浑身解数也得哄好。
斯黛拉正在掰手里的干面包喂天鹅,忽闪着大眼睛说:“记得。”
陆执又道:“那如果爸爸妈妈告诉你,再过八个月,你就能跟他见面的话,你会高兴么?”
许霁月紧张的关注着她的反应。
斯黛拉把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童言无忌道:“还要那么久么?不能明天就见到弟弟么?”
两个大人看她一点也不排斥即将到来的弟弟妹妹,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她两侧,柔声同她说起了小孩子是如何到来的:“这是不行的,小孩子要慢慢在妈妈肚子里长大,就像斯黛拉一样。”
“噢。”斯黛拉似懂非懂的问,“那我可以给弟弟起名字么?我要给他起一个英雄的名字,像妈妈给我讲过的故事一样。”
许霁月和陆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瞧见了同意——哪怕斯黛拉给未来的弟弟妹妹起名叫塞罗或者迪迦,他们也认了,大不了就当小名用。
可斯黛拉却是出乎意料道:“我想叫他小卫。”
这个名字唤醒了许霁月和陆执久远的记忆,她嗓音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平时在孩子面前,他们都对小胃的存在讳莫如深,哪怕是讲故事的时候,也不曾提及过他的名字。
斯黛拉认真无比的点了头,背对着身后春意盎然的河畔道:“因为我之前最喜欢的一部卡通片的主人公叫大卫,他特别厉害,能打败怪兽,保护地球。”
陆执哑然失笑:“那为什么不起名叫大卫么?”
斯黛拉自有她属于小孩子的逻辑:“那不就重名了么?弟弟的名字得特别才行。”
原来竟是这么个道理。
许霁月听得心下酸涩,又问:“斯黛拉怎么知道会是弟弟,说不定是妹妹呢。”
“我梦到过他了,梦里他可厉害了。”斯黛拉答得振振有词。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区别,她误将卡通片里的场景当成了现实中发生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许霁月试图这样安慰自己,可颤抖的心房却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陆执及时握住了她的手,站起身来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年刚好是第三年,说不定小胃真得回来了。”
他们在异国的春意中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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