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做不到
“爸爸。”小胃幸福的呢喃着。
魏文煦见状，哪里还舍得发出动静，他就这样在病床边坐了下去，直到许霁月到来不久之前，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抽出手。
许霁月愣了一下，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随便向小胃承诺根本就办不到的事，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魏文煦见她内疚的话音都低不可闻了，开解说：“这怎么能是你的错？陆执也是的，小胃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难道连这点直觉都没有么？”
许霁月仍旧是摇头：“不是直觉的问题，是他现在已经不肯再相信我了。”
魏文煦正要追问，小胃的主治医生从走廊另一边走了过来，他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胃妈妈，你跟我来一趟吧。”
医生语气十分严肃，一听就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许霁月连忙对魏文煦说：“文煦哥，你先看着小胃吧，我去去就回。”
医生带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温和的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小胃妈妈，你先坐。”
许霁月见了这阵仗，心里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她扶着椅背坐下去，双手绞在一起问：“您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尽管直说就是，我撑得住。”
对病人家属来说，医生的态度突然变好实在不能算是好事。
“小胃妈妈，你还是尽快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刚刚看了小胃这几天的检查报告，他的情况实在是很不乐观，之前我跟你说他至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看来，那话还是说的太早了。”
许霁月自认为早就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但在不到一天时间内接连遭受数次打击，也还是险些支撑不住昏过去。
医生见许霁月两眼发直，生怕她是受的打击太大，叹气道：“小胃妈妈，你已经尽力了，事已至此，还是看开点吧。”
“我做不到。”许霁月神情恍惚的答了句。
医生方才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她身上，让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极为艰难的开了口。
“我之前询问小胃的状况时，得到的答复是他情况稳定，精神状态也不错，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了么？”
许霁月声线不住的发颤，听起来跟要哭出来似的。
医生在医院里工作，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他看着悲痛的许霁月，只能是实话实说。
“是小陈护士告诉你的吧？小胃当时的情况确实还算稳定，但稳定也意味着他的健康状况并没有要好起来的意思，小胃妈妈，你知道小胃从昨天开始就变得很容易昏睡的事么？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许霁月这才想起跟小陈护士通电话时，心中涌起的隐约不安是从何而来，小胃表现的实在是太乖了，就跟他已经没力气玩闹了似的。
“我昨天有事离开了医院，没能留下陪着他。”她低下头去看着桌面，整个人都快被悔恨给淹没。
医生看许霁月还不了解情况，便多跟她说了几句：“回光返照是什么意思，应该不用我多说，小胃妈妈，现在小胃的状况就跟回光返照差不多，谁也不能保证他下次睡过去的话，一定还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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