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妈妈，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急救室里就只剩下一张还躺着人的病床了，身上插满了各色管子的小胃正悄无声息的躺在上面，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等妈妈等的太久，困的睡了过去。
“小胃，妈妈来了！”许霁月看到这一幕，险些崩溃在当场，她身上的力气瞬间就泄了个干干净净，与其说是跑进去的，倒不如是扑进去的。
小胃似有所感的动了动指尖，一旁的心电图上立刻就有了相对剧烈的起伏。
许霁月泪水瞬间决堤，她见自己没了站起来的力气，索性膝行者爬到了小胃身边，紧紧握住他还温热的小手说：“小胃，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是妈妈，妈妈刚刚不该丢下你离开！”
“妈妈……”小胃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先前的抢救已经耗尽了他的生命力，让他单是想睁开眼睛，就虚弱到了要大口呼气的地步。
许霁月见他插着氧气管的小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哽咽着说：“是我，妈妈来了。”
小胃想要把她看得更清楚，奈何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了不少，只能通过轮廓隐约辨认着说：“妈妈，我好想你啊。”
许霁月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但在听到小胃叫她妈妈的这一刻，还是情难自已的哭了起来，她的眼睛早就哭肿了，泪水滑过快要失去知觉的眼角，又顺着下巴滴到小胃手上。
小胃被热泪烫的微微一动，艰难道：“妈妈，你是不是哭了？”
说着，他用尽全力抬起扎着针的小手，想替许霁月擦去面上的泪水，可还不等碰到她，他的手就先因为虚弱无力而垂了下去。
许霁月连忙握住小胃的手，轻轻将其贴到自己面颊上说：“妈妈没哭，这是……是汗，我听医生叔叔说小胃想妈妈了，所以跑了几步。”
早在小胃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他恐怕撑不了太久了，自然不愿意再让他在最后的时光里为自己担心。
“真得么？”小胃显然还是不放心，他将手心贴在许霁月脸上，小声说，“妈妈，你可不要骗我噢。”
许霁月强行将泪水咽回去，柔声答应道：“不会的，妈妈不会再骗你。”
小胃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才睁着已经开始变得迷茫的大眼睛说：“妈妈，我好像见到大胃哥哥了，它长得好大啊。”
他只在照片里见过大胃的模样，知道它在自己出生前就离开了，这时在迷茫中见到一条远比太阳大得多的金毛犬摇着尾巴向他跑来，不仅不怕，反倒感到很开心。
许霁月听他说起大胃，心如刀绞道：“小胃，先不要跟大胃哥哥走好么？妈妈舍不得你，不要扔下妈妈一个人……”
小胃眨了眨眼睛，小声啜泣道：“我也舍不得妈妈啊，但我好像真得要走了，妈妈……我走以后你千万不要伤心，因为我、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短短几句话被他说的断断续续，停顿了好几次才勉强说完，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一旁心电图上的起伏越来越小，只有在小胃气息相对平稳的时候，才会有几处令人忍不住产生幻想的变化。
许霁月紧抓着小胃的手不肯放，想用自己身上的热度让他留得更久一点，但他的话音还是不受控制的变得越来越低：“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不管是变成云还是变成风，到时候你可要认出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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