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安邦不解的注视下。
黎庆华谆谆教诲道:“二十年后,你年近五十,仕途再怎么坎坷,也应该到正厅级,甚至副部级,而那个时候的王家午,已经是个退休近二十年,毫无话语权的糟老头子。”
“爸……”
“到那个时候,他的孙辈儿,难道不需要有人庇护、照顾?”
伍安邦目瞪口呆。
岳父你真敢想。
居然想要玩一场横跨二十年的交易?
“你要是舍不下脸,我去帮你说……”
“别,爸,你这把我搞的里外不是人!”伍安邦赶忙拉住岳父胳膊。
他就不明白。
今天的岳父,怎么这么冲动?
“再等等,再看看,不急……”
“安邦,你有没有考虑过,正处级以后的路,怎么走?”黎庆华看着伍安邦不紧不慢的悠闲姿态,有些恨铁不成钢。
伍安邦面色一怔,不解的看向岳父。
“从普通科员到正科级,淘汰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从正科级到正处级,淘汰率仍旧是百分之九十,从正处级到正厅级……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在黎庆华的目光注视下。
伍安邦沉默了一下,轻轻颔首道:“我知道,以后的晋升会越来越困难,甚至忙活十余年,都在一个岗位上原地打转。”
“所以,如果你想在楚州省内继续晋升,正处级……其实已经不早了,你该明确的站队了。”
全省副厅级实权干部岗位有多少?
一个萝卜一个坑。
背后没有大佬力挺支持,你伍安邦凭什么上位?
随便空出一个位子,不知幕后有多少人打破狗脑袋争抢。
“爸,你这就开玩笑了,难道你不支持我?”伍安邦有些难以理解的看向黎庆华。
没想到,这一次黎庆华却沉默了。
“爸,爸?”
伍安邦楞了一下,心底有些发慌。
岳父这是咋了?
“明年年底,十八换届,你懂吗?”黎庆华幽幽一声低沉询问。
轰隆!
伍安邦情不自禁双眼瞪大,尘封的记忆,开始松动,他只感觉一股历史大潮,呼啸着向他迎面扑来。
12年的换届,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伍安邦这个重生者更清楚,那意味着何等惊天动地的大地震。
伍安邦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犹如雨点般从云端坠落的各种大老虎,副部级都不好意思出门。
各种出现在新闻七点档的高级领导,隔三差五,伴随着民间流言,就变成了落马大老虎。
伍安邦当然不会不记得如此重大的历史时刻。
只是他一直感觉这些距离自己还很远。
远的不说。
眼下不还有一年半吗?
等到完全完成换届,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治官场,还有足足两年。
“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良久,伍安邦平复心情,止不住地发问道。
结果,黎庆华却点醒他,道:“这种十年一换届,背后的人事变动,派系倾轧,超乎你的想象,虽然我自认治军问心无愧,但有些事……还是得提早准备,风险分摊,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笼子里。”
那你可就选错了笼子。
根据记忆,王家午不会再进一步,他会在省委书记的岗位上退休。
“爸,你有没有考虑过合成作战?”
“合成作战?”
“额,就是合成旅,大洋彼岸美军搞得那种崔斯克旅,还有俄国的BTG,营级战斗群改革。”
黎庆华一脸惊愕的看着伍安邦。
“你怎么研究起了这些东西?”
伍安邦心头苦笑。
还不是为了岳父你能继续晋升吗?
“那个男人能不喜欢研究军事?我也是无聊时看过,不过越看越发现,我军现在的军事思想和战术,严重落后世界顶尖水平。”
伍安邦沉吟一下,小心翼翼道:“爸,你有空多研究研究合成作战,师改旅,军区改战区,这是未来的大方向,新领导,新气象,到时候,你抢先一步研究,不就立马脱颖而出了?”
“呵呵!”
黎庆华无语一笑道:“你还指导起我来了,你说的那些东西,军事院校和研究到位,早就搞了好几年,但具体根据我军实际情况,怎么改,改错了,效果不佳怎么办?”
后面的话,黎庆华没说。
伍安邦登时一脸落寞。
感情军队研究机构,早就已经开始摸索了。
“看来,想要帮助岳父晋升,还是得搞点猛料。”伍安邦内心被岳父带的有些焦躁。
是啊!
大换届要开始了。
伍安邦倒是不必特别关注,但岳父已经是中将了,必然要时刻关注。
“12年至13年,有什么军事大事件?”一时半会,伍安邦想不到。
反倒是被伍安邦打了个岔。
岳父黎庆华没有之前那么迫切,劝他向王家午靠拢了。
“走吧,差不多该吃饭了。”
黎庆华招呼一声。
伍安邦心事重重的上了饭桌。
给岳父搞个大新闻,晋升这事暂且还不急。
但岳父那个提议倒是对的。
“想再往上走,站队是必须的,但该站谁的队?”
伍安邦本能的不想站王家午。
他都要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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