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去了一秒,又仿佛过去了千万年那么久。
陈司典的意识渐渐回归。
他睁开眼睛,却再次看到了那张年轻俊美却又仿佛恶魔一般的脸庞。
“呜……呜呜……”
他眼神恐惧到了极点,吃力的翻身滚下桌子,扑倒在姜七夜脚下,用仅有的一点点力气,拼命的给姜七夜叩头,满是水泡的脸上涕泪皆流,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呜怪叫。
这一刻,他用尽了最大的诚意,向姜七夜表示臣服和效忠。
“看来你已经体验到了这道刑罚的精髓,这令我很欣慰。”
“以后乖乖听话,好好做事,否则,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遍。”
“嗯,对了,司座大人的令牌在我这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桩证物,你若想要验证真假,可以随时来找我。”
姜七夜那幽幽的声音随着他的人,渐渐消失在门口。
陈司典像条狗一般趴在地上,只知道拼命的叩头。
直到姜七夜消失了很久。
他才无力的停了下来,将身体蜷缩在桌子底下,发出无声的哭泣。
走出陈司典的办公室,姜七夜来到外面的办事大厅,他威严的扫视一周,对那些办事的官员下令道:“本官乃是代督卫姜七夜!
在朱丹阳大人归来之前,将由本官执掌巡城司内一切事务!
从今日起,所有发往总部的书函,必须经由本官审阅和用印,一切不合程序的令书,统统不得投放官驿!
谁出了岔子谁就要负责,到时候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他的声音中蕴含些许真气,震得一众官员脸色微微发白,一个个诚惶诚恐,纷纷跪地领命。
呼——
来到太阳底下。
姜七夜振了振长袍,长出一口浊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我果然不是当坏人的料,看着别人受刑,自己心里都不大好受。”
“没办法,心地善良的人都是如此吧……”
他在大牢里干了好几年,曾见过不少同事,给犯人上刑时都流露出一种狂热的享受表情。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理解不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变态心理。
他此刻暗暗决定,今后这种事坚决不亲自上手了。
再遇到陈司典这种难办的滚刀肉拦路虎,宁可一刀剁了……
身后,顾司刑迈着小碎步,来到姜七夜身旁,恭敬的道:“姜大人,您吩咐的事情下官已经办妥了,作恶乱匪审查完毕,一共一百七十三人,全都转入囚车,随时可以押赴刑场!”
姜七夜转身,眼神玩味的看着顾司刑。
好家伙,这位顾司刑还真是善解人意。
原先的七十三人,直接在前面加了个一,这几乎是一小半俘虏了。
好吧,多点就多点吧,他从来不会嫌弃修为多……
“顾大人果然尽职尽责,天色不早了,那就出发吧!”
“是。”
顾司刑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赶紧转身去下达命令了。
片刻后。
姜七夜一身虎头半身甲,拖着长长的银白披风,骑在大青驴的背上,率领百多战骑,亲自押送五十多辆囚车,浩浩荡荡的驶过长街,奔向北城门。
队伍前面,有骑兵开道,有辅兵敲锣宣告百姓,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很快引发了全城轰动。
当老百姓们得知,囚车中关的都是前几天抢劫杀人的乱匪,都不禁义愤填膺,将各种烂菜叶子臭鸡蛋纷纷投向囚车,几乎将囚车淹没。
半个时辰后。
北城楼下,宽敞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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