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美梦彻底破碎
皇宫的马车四平八稳,坐在上面甚至感觉不到颠簸,一路缓缓向前。
我望着被安顿在马车中间的林随瑾,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看着,还真是可怜极了。
只可惜越看,我心里越是畅快,已经等不及看到林家众人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了。
毕竟林随瑾坠马一事,昨日必定已传入林府,我和他一夜未曾归家,林家众人的心里,此刻恐怕像是猫抓似的正难受呢!
果不其然,等马车行至林家门口,早早等待的林老夫人和林随谦几人,便立刻扑上前来。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林老夫人抽噎着,扶着马车泪流满面,眼睁睁看着侍卫将林随瑾从马车上抬下来,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双腿如何,可一张脸却苍白得如同死人!
她心里一惊,身体猛地僵直,眼看马上就要晕过去。
王嬷嬷连忙上前扶她,踉跄地跟在林随瑾身后,一同哭哭啼啼走进林府。
此刻,所有人倒是忘记了我。
我倒是乐得自在,与小桃慢悠悠地走在几人身后,跟着他们踏入了林随瑾的院子。
随行的侍卫离开,老夫人颤巍巍上前,掀开他的被子。
当看到那双鲜血淋漓的双腿,吓得惨叫一声,再次险些昏厥!
“我的儿啊,你到底遭受了什么?为何你的双腿会变成这样!”
毕竟是亲生兄弟,一旁的林随谦和林随让也红了眼。
“长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弟为何会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腿还能好起来,他还能站起来吗?”
林随谦双目通红,转身质问我。
老夫人一怔,这才想起我,于是狠狠推开王嬷嬷,踉跄着朝我扑了过来。
她双手拽住我的衣襟,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尽是狠辣恶毒!
“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扫把星!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儿如此,你带他去参加马球赛,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她目眦欲裂,一副近乎要将我吃了的模样!
“说啊贱人,你是故意的?”
早在几人质问我前,我便先一步装作泪流满面,此刻更是哭得不能自己,肝肠寸断,近乎晕厥。
面对老夫人的职责,慌乱摇头,眸中唯有伤心痛苦。
“母亲,你在说什么?机会是我给的不错,可那也是随瑾求的!马球赛全权由皇家负责,他坠马实属意外,如何算是我的责任?”
说着,我轻拭眼角泪水,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母亲这般编排于我,莫不是怀疑皇家森严,有人敢在他们的监管下动手!”
老夫人不懂,林随谦却对此尤为敏 感。
毕竟在大长公主手下吃了瘪,连忙上前安抚他,以免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话。
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林家才遭重创,又要火上浇油。
“母亲你别激动,我问长嫂不过是想了解情况,马匹是皇家马厩提供的,长嫂也不曾同三弟上场,她怎会与此事有关?”
林随谦压低声音安抚,可见儿子如此惨状,老夫人又怎能咽下心中这口怨气?
既是皇宫的责任,她无处发泄,便只能将怒火落在我头上!
“怎么与她无关?若她不带随瑾去,便不会出现这种事!”
她依旧气得不轻。
张牙舞爪,似是要将我伪善的脸彻底撕烂!
“扫把星,你这个毒妇!自嫁入林府后,家中就未曾发生过一件好事,通通都是你害的!”
“为何摔下马的是我儿,不是你?宋初梦,你这个贱人真该去死!”
一句句恶毒的咒骂涌入耳中,我目光冷冷盯着她,不怒反笑。
老夫人没想到我会笑,微微一怔,怒视着我。
“你笑什么?你这贱人怎么有脸笑的!”
“我为何不笑?随瑾坠马,我作为长嫂,心中怎能不痛?可此事分明与我无关,母亲却要强往我头上扣!”
说罢,上前一步:“这些年来,大家口口声声我是丧门星,克死了夫君。可夫君离世一事,当真是我的责任吗?母亲怕是比谁都清楚吧!”
她神情惶恐,脚下踉跄,险些没站稳。
此刻满脸迟疑地看着我,心跳如雷:“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母亲难道不清楚?”
四目相对,我当仁不让,林随瑾与林随让也屏气凝神,震惊地望向我,没料到我会如此硬刚。
莫不是……我知道了些什么?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
屋中气氛凝重之时,一阵惨叫声拉回众人思绪。
老夫人无暇顾及我,急忙转身,却见林随瑾已醒,正痛苦哀嚎着,不停扭 动身躯。
她掀起锦被,看到膝盖处再次渗出血迹,双目噙泪,紧紧按住他的肩膀,声音颤抖。
“儿呀,你忍着点,不要再动了!伤口又裂开了,这样不利于恢复啊!”
林随瑾面色苍白如纸,眼底满是痛苦,死死抓住老夫人的胳膊,攥出道道红痕。
“娘,我的腿怎么了?我还能好起来,我还能骑马,继续参加马球赛吗?”
“你可知,当时儿子有多风光?可那匹马……都怪那匹死马,它居然将我甩了下来!”
双腿疼得林随瑾生不如死,可直到此刻,他还记挂着马球场上那个英姿飒爽的自己。
他不明白,为何本应落在王守义身上的祸,却落到了他的头上?
难道这就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他期盼着自己的腿能够尽快恢复,重新回到赛场之上,他要让所有人,让皇帝对他另眼相待。
他一定会光耀门楣!
“三弟还是先好好歇息吧,莫要再想马球赛一事了。哪怕此路走不通,以三弟的聪明才智,也会有好路子的……”
正当他野心勃勃,却痛苦不堪之际,我沙哑嗓音传入他耳中。
林随瑾面露诧异,转头震惊望向我,见我满脸泪痕,看向他的目光中是藏不住的同情与感慨,他的心忽然只剩了一滩死水……
微微张唇,嗫嚅着问我:“长嫂,你这话……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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