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虫子,撅起嘴巴说道:“不行,噜噜太撑了,今天是吃不下了。”
“什么,明天还得来?”
那些士兵一听这话,都快崩溃了。
老姜当机立断:“把床上的箍打开,我们带林建业出去。”
士兵纷纷后退表示不行,万一林建业发疯,谁也担待不起,不光是他们,估计整个营地都得遭殃。
“你们是没见过这群人发疯的样子,魔鬼,不,比魔鬼还要可怕!一个放哨的弟兄被硬生生拽掉了胳膊,要不是我习惯端着枪睡觉,我也没了。”
那幅画面俨然已经成为他刻入骨髓的噩梦,这群人划地为牢都不放心,怎么可能放一个人出去。
老姜问银铃儿:“依你看,林建业出去会发疯吗?”
银铃儿表示说不准,但只要接下来再给林建业吸几次毒血,身体的怨气排干净以后就没大问题了。
“对了,我还有一样宝贝。”银铃儿从大竹篓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贪睡鬼起来干活了。”
瞬间一只褐色的东西扑扇着翅膀飞出来,银铃儿在它的耳边低声哼唱了什么,那个东西就不见了。
银铃儿表示现在可以把林建业的禁锢给打开了。
士兵们有些狐疑,银铃儿说道:“哎呀,我已经把瞌睡虫放在这老头身上了,放心,明天中午前他都不会醒来的,而且只是那么一下,出去再把他给锁上不就好了。”
几个士兵还有些犹豫,外面那些凄厉的惨叫却越发高亢了,它们晃动着铁链,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老姜命令道:“再耽搁下去,咱们就别想出去了。”
这句话刺激到了士兵,他们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靠近了林建业。
可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是改变不了的,那个士兵刚给林建业开了锁,就跟另外几个士兵跑了出去,就好像生怕被野狗咬到似的。
老姜扶住林建业,还喊我一起扶。
我实在怕了林建业,老姜却骂我怂货,娘们唧唧的,还不如银铃儿。
我咬着牙跟老姜一起扶着林建业往前走,贺兰雪背着剑帮我开路。此时临近子时,考古队的人越发疯狂了,它们带动着铁链朝着西边的方向,拼命得往前爬,两只手不停得刨着地,直挠的血肉模糊。
好几个人的指甲已经刨没了,血淋淋的肉露出白骨,却依旧乐此不疲!
此时的他们根本不像一个人,四肢刨地,嘴角向外淌着口水,宛若毫无尊严的奴隶。
突然间,我跟一个人的眼睛对视了,他的双眸明明没有瞳仁,只有眼白,却让我清楚得感觉到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与热烈,就好像他正被什么东西召唤着。
我赶紧将目光移了回来,视线里却充斥着那些鲜红的血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突然好像看懂了那些殄文,上面依稀写着:“吾王武丁,战无不胜。吾后妇好,攻无不克。”
“巍巍大商,降服八方。但有逆者,人神共弃!”
……
随着那些文字的浮现,我感觉自己的印堂开始越来越烫,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一样。
全身像是被火烧过,炽热难耐。
身体一下就没了力气,幸好老姜一把拽住了我:“小子,怎么回事?”
我很想说自己现在很难受,嗓子却干的冒烟,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贺兰雪察觉到了不对,她在前面开路,同时朝银铃儿嘱咐道:“保护好惊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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